「但是有些事好像是你單純看人族不順眼，你好像很討厭人族的『善』，想要摧毀這些『善』，為什麼？是因為那位嗎？那位在早年也很心善。」

堯翎依然沒說話。

妲己卻也不在意，堯翎不說話往往就是默認，如果他開始回應，那基本上就得吵起來，甚至還會打起來，這就是她會選擇一個沒人的海域曬月亮的原因。

因為她只要和堯翎打起來附近數十里都會天昏地暗，電閃雷鳴。

妲己又接著問道：「說起來，你對那位到底是什麼感情啊？喜歡嗎？」

堯翎聽到這話終於轉頭看了妲己一眼，他沉默片刻，主動回道：「不喜歡，很討厭，我討厭人族的喜新厭舊，說拋棄就拋棄。」

妲己卻看得很透徹：「真的不喜歡？而且怎麼能算拋棄呢？我記得當時是你們理念不合吧？你知道那位的，他一向內心溫和，你跟他截然相反，就算沒有金龍族的龍瀾，你們也會遲早起衝突。」

堯翎又不吭聲了。

妲己也躺在沙灘上看著月光：「萬事皆有因果，不管是你，還是我，吾等狐族的命運之線都在棋局上被聖人們清清楚楚。所以……你有想過肆意行事的結果嗎？」

妲己說到這，側頭看向堯翎，她語氣相當的意味深長：「你知道自己最終的後果嗎？都說天道無情無欲，但是魔祖更是如此，你覺得在最後他會保住你的命嗎？」

堯翎站起身，他凝視著月光，語氣帶著幾分無所謂：「我不需要考慮自己的後果，想做就做，想殺就殺，有什麼需要瞻前顧後的？」

「我奉魔祖命令行事，有這層身份在，天界不敢對我出手，人間的妖盟動不了我，我無需思考太多。」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之後，說不定就是吾等妖族興盛之日，我過往對人族做的那些又有誰會提起？只會比我做得更為過分。」

妲己靜靜聽著，突然笑了一下：「你在自欺欺人嗎？如果那位一直沒在這個時候轉世也就算了，但是他是天道和

魔祖親自送到人間，你為什麼會覺得妖族會興盛？」

她同樣站起身：「人族有劫難，但是不會像妖族這般近乎全滅。」

堯翎聽到這話更不在意了：「左右不過一死，我還懶得活著看他和其他妖甜甜蜜蜜呢。」

妲已定定地看著他，想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他的真實想法，但是堯翎的眼眸中什麼情緒都沒有，看起來似乎真的什麼都沒想。

但是按照妲己對他的了解，知道他必然給自己留了後路，畢竟這些年他也從魔祖那裡學了不少計謀。

堯翎被她直勾勾的視線看得有些受不了，他不耐煩地說道：「你在看什麼？就這麼好奇我最後會怎麼樣？我的結局是什麼樣的，等到塵埃落定的那天你不就知道了？」

妲己卻搖頭：「我擔心的是，你這些年已經給我們狐族的名聲抹黑了不少，現在我們經常湊在一起，我怕你去做壞事的時候，我也要擔上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