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冬天可冷了，考試當天下大雪，要不是出門早，凌凜鐵定要被堵路上。

凌凜在寒風中抖了抖，把圍巾裹得更嚴實一點。

冬天高考和夏天高考，說不上哪一個更慘。

牛島若利陪他在門口等著入場，整個人像堵強似的擋在他身前，替他擋住了八成的冷風。

「從大門到考場有一段距離，別走太快，也別走光滑的地方，小心別摔跤。到了考場後，先檢查一下桌椅上有沒有不該有的文字，如果發現不對，就立刻通知監考官，一旦考試開始後被發現，很有可能被判作弊。還有別緊張，以你的答題速度，肯定是來得及的……」牛島若利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

難得聽到他說這麼多話，凌凜覺得他倒是比他自己緊張多了。

他戳了戳牛島若利的後背，問道：「你考試的時候，阿姨也這麼囑咐你的嗎？那你知不知道，越是接近開考，越是不能說太多，會給考生壓力的。」

牛島若利後背一僵。他沉聲道：「我考試的時候沒人陪同，也沒人告訴我這些。抱歉……」他抿了抿唇，心裡在為自己多事而後悔。果然，話多就容易出錯！

凌凜沒想到高考這麼重要的事，牛島若利都是一個人去考的。孩子就算再獨立，這種重要的時刻也應該陪一下吧？就算不陪全程，送一送也是可以的吧？

對比一下自己爸媽早上搶著要送他，凌凜愈發覺得牛島若利像個小可憐了。

他向前一步，用手臂輕輕撞了牛島若利一下，說道：「不過，我跟一般人不一樣。你說得越多，我越興奮，能發揮得更好。」他笑著說，「你再多叮囑我幾句唄。」

牛島若利微微低頭，略帶疑惑地問：「真的？」

「真的？」凌凜笑眼彎彎道，「你關心我，說明你在乎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緊張呢？」

凌凜心想：反正距離畢業也不遠了，他能開始為以後做鋪墊了。所以這段時間，他的行為舉止都大膽了不少。

牛島若利被他的直球鬧了個臉紅。

這時，考場終於開始入場，牛島若利連忙把凌凜往前推，並鼓勵道：「加油！盡力就好。」

進入檢查口，凌凜繞到一邊，跟大門外的牛島若利揮了揮手，然後堅定地往考場走去。

努力了這麼久，他可不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他還要跟牛島若利當兩年同學呢！

考場外的雪越下越大，牛島若利站在校外支起的棚子裡，不過四面透風，只能擋擋雪。寒風吹著臉上刺痛，但他卻像感覺不到冷，一直看著考場大門。

原來，在考場外等人是這樣的心情。

他現在心裡唯一的念頭就是：幸好考場裡有暖氣，凍不著小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