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貝勒抽了抽嘴角,這小子在家的時候一口一個皇阿瑪, 在外面倒像是多老實的臣子一樣。
「嗯, 我就是奉命來瞧瞧。」目光掃視了一圈,看著桌子問道, 「這個桌子是怎麼回事?」
胤祝:「進場前一刻還想看看書安慰一下自己沒毛病,為了不讓人誤會這些東西是小抄,我就弄了這麼個書桌, 讓大家能接受檢查進場前,及時把東西交到我這邊。」
三貝勒問的時候已經體會到「科舉書寄放處」這幾個字的妙處了,笑道:「你這鬼點子還真不少。不過剛才我怎麼好像聽見你說, 要弄什麼專門的展覽?你要展覽什麼?」
所有聽到剛才那段話都懸著心的讀書人們:是啊是啊,展覽什麼?寶貝勒您不是讀書人嗎?不能這麼砸咱們讀書人的臉啊。
即使沒有夾帶的, 也在為讀書人的顏面憂心。真讓寶貝勒那麼做了,豈不是令天下百工都以為他們讀書人儘是些雞鳴狗盜之輩?
胤祝被文人之友三哥問到展覽問題,乾脆的搖頭裝糊塗:「沒什麼啊。我什麼都沒有想展覽。」
三貝勒看了眼桌子上的東西,「這些也沒什麼保存的必要,還是一把火燒了乾淨。」
胤祝:這麼介意的嗎?現在辦了展覽,我還想把這些保存起來帶到墓里給後世的人放著呢。
「三哥,貢院忌火,你這麼說多忌諱,那什麼您不是要檢查嗎?去看看今科舉人們的狀態,回去也好寫點文章給你的小報上宣傳宣傳。」胤祝開始趕人,免得三哥一個突然把他的小抄給收走扔火盆里。
三貝勒:宣傳什麼?你收了一桌子鼠須小抄嗎?
考生們:為什麼突然感覺對進入仕途啊留在京城當官啊,都沒有之前的那股強烈的濃烈的盼望的勁兒呢。
還有人走過來寄放科舉書,站在前半部分的考生,很想開口提醒後面的那些,別來了別來了。
你們寄放了,這位寶貝勒是準備展覽的。
傳話,快往後傳。
有夾帶的你們好好想想,還要不要主動交了。
每個被前面這麼叮囑的考生,都面露憤怒。
有的說:「誰夾帶了,看不起誰呢?你這麼害怕,不會是你夾帶了吧。」
有的說:「什麼夾帶,你別以為你們來得早在前面你們就是陽春白雪,寶總兵都說了,那寄存處是為考前還要看書的考生準備的。」
「你這麼說你是不是心虛?你夾帶了吧,寶總兵,這裡有人夾帶。」
「你說誰夾帶呢,你才夾帶了。」
三說兩說,兩人上前一衝就打了起來。
聽著後面突然亂糟糟的,三貝勒回身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大門口的張廷樞剛才就看著那邊不對,快步走過去,與此同時,有人跑過來說:「寶總兵,後面的考生打起來了。」
三貝勒:寶總兵,是個什麼稱呼。
下一刻才反應過來,「什麼打起來了?」
胤祝還算淡定,早在兩天前他就預料到了科場上可能發生的所有事,什麼做題做著突然崩潰燒號房啦大哭啦,什麼發燒感冒生病、天公不作美突然降溫啊,他都有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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