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江是早些年留宣侯給他的貼身侍衛,只是他自己本身也會點三腳貓的功夫,一直沒用上,如今把瀟江用在捉常冶鼎上,不可謂牛刀殺雞。
此時常冶鼎已經被瀟江捆住了雙手,頭上還套著個麻袋,歪倒在地上。
「你、你們是誰?!」常冶鼎跪在地上,朝著有聲音的地方撲過去,被溫知滿一腳踹回地上。
這柴房裡面準備的東西不少,有溫知滿的藤椅、軟墊,小茶几上還放著點心茶水,大有一副『良宵苦短、慢慢折磨』的意味。
溫知滿沒有急著說話,坐在旁邊先填飽餓了一天的肚子,等常冶鼎精神越來越緊繃的時候,他才笑著端起桌上的茶水,問道:「六月二十六晚,常大人何在?」
常冶鼎縮在地上,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他連忙叩頭道:「世子冤枉下官了!下官當時、當時在——」
溫知滿笑著接口道:「當時在胡給事府邸,一整夜都未出來,是胡給事府邸的酒太香了,讓常大人樂不思蜀?」
他和胡近世沒打過交道,兩人就算見了面,那人也不一定能認出自己。
李郎中還問自己是和什麼人有仇,他第一個想到的人卻是常冶鼎。
讓人一查,常冶鼎在二十六日晚果真去找過胡近世,緊接著就是胡近世緊急上奏,彈劾了溫知滿。
柴房外有腳步聲傳來,屋裡卻靜的可怕,常冶鼎額頭上划過冷汗,委頓在地上,忽地嗬嗬笑道:「下官是康王殿下的人,若是世子對我動手,康王是不會放過世子的!」
溫知滿撓了撓臉頰:「誰是世子?這裡有叫世子的人嗎?至於什麼康王……常大人自身難保,誰會要一個棄子呢?」
溫知滿除了季隨,還真沒怕過別人的威脅,見常冶鼎非但不懺悔,還敢威脅他,他向來心胸狹窄,揮手讓旁邊的人把常冶鼎按下:「六十大板,不多不少。」
補回來就是。
常冶鼎拼不過侍衛的力氣,被人結結實實地按在架子上,板子一下接著一下落了下來:「溫知滿!我跟你勢不兩立!」
板子拍下去的沉悶聲一下接著一下,常冶鼎哼唧的聲音越來越小。
溫知滿嘖了一聲,語重心長道:「常大人在說什麼?在下乃一位平平無奇的遊俠,只不過是看不慣常大人當年在沱河縣的作為,特意北上盛京,好和各位監察大人好好談談當年的事。」
六十大板下去,常冶鼎又驚又恐,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頭上的麻袋還套在上面。
溫知滿湊近說:「常大人要告發我嗎?常大人放心,我自己就去告發我自己。」他當著常冶鼎的面吩咐道:「傳下去,就說常大人在沱河縣欺男霸女,被仇家找上門了。」
「現如今被套了麻袋,打了一頓扔在了玉南橋,仇家自述,即將把常大人的罪證收拾好就會送到胡給事手中。」
「想必胡給事持公不阿,必能把常大人的『豐功偉績』傳遍各部。」
話音說完,就有侍衛架著常冶鼎往玉南橋下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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