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點過去,溫知滿盤腿背對著季隨,等得他腿都有些發麻了,他詫異地偏頭去看,季隨依舊板正地坐在床尾,沒有開口的打算。
溫知滿心情沉重,他不想道歉,慢騰騰轉過身子,想了一會兒道:「我母親父親現在如何了?」
季隨微不可查地動了一下,余光中少年低垂著頭,白皙纖細的手指攪動衣角,吞吞吐吐著。
「侯爺和侯夫人很擔心世子。」
溫知滿微微眨了眨眼,緊接著眨眼地頻率加快,好一會他才聽見少年說道:「你能不能、給他們捎個信……別讓他們擔心,我在這裡,挺好的。」
季隨放輕了聲音:「好。」
此時正是正午,老陽照著屋前的平地,白晃晃的光折射進屋子裡。
溫知滿好幾天沒見過這麼亮的光,又抱膝坐在牆角向外面看著。兩人安靜地坐著,一直坐到外面有太監過來敲了兩下門。
季隨起身,最後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人,垂眸道:「小侯爺還請再忍耐一段時間。」
溫知滿望著人走遠,眼見重歸於黑暗。
他靠著牆慢慢滑下去,又重新躺回床上,他額頭抵著膝蓋,嘴唇被咬出血絲,頭一次覺得在小屋子裡蹲著有些難捱。
*
要證明溫知滿無罪,需要找到那個醉酒的官員,以及溫知滿換下的衣袍。
可根據前幾天錦衣衛的審查記錄來看,由於當時天色昏暗,溫知滿並沒有看清那個官員是什麼人,而醉酒的官員或許並無意識到自己吐別人身上了。
而被換下來的衣袍,卻是在兵部憑空消失了。
季隨把前幾天審過的記錄仔細地看了一遍,眉頭緊縮。
「屍檢呢?」
錦衣衛知道季隨是太子派來的,對他十分客氣,把仵作寫的記錄交於季隨。
胡近世的致命傷口在頭部,兇器至今未找到。仵作推測死亡時間應該是外藩宴,根據當初給溫知滿傳話的太監說,胡近世最後一個要見的人是溫知滿。
「為何不找兇器?」季隨目光一一看過屋裡的人,逼問著。
「不找兇器,你們是打算硬把殺人的名頭扣在世子頭上?」
季隨隱去神色,意識到錦衣衛中也有康王的人。
*
又過了兩天,溫知滿眼前亮了起來,他連忙從床板上起身,手指去拉住自己翹起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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