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嗎？說完了該我說了。」

路西法心慌，聞狄的反應似乎和他想的不一樣，就算不喜歡他，也不該是這副厭倦反感的表情。

仿佛有人駕駛機甲撞爛築起的勇氣，幾乎一瞬間，路西法放下他所有的高傲，他想求求聞狄不要說話：「閣下，您……」

「路西法，我不喜歡你。」

「聽清楚，我，聞狄，不喜歡你。」

聞狄閣下，不要說這麼絕情的話，我很難受。

雄蟲沒生氣，語調依舊如故，淡淡地、緩慢地，曾經失控吻過的唇，此刻說出讓他肝腸寸斷的句子：「無論是風雲星盜團的影子，還是克林斯頓家族的雄子，都不喜歡路西法，他不喜歡路－西－法 ——。」

路西法慢慢鬆開聞狄的手，唇瓣瞬間煞白，聞狄愛看的那雙血瞳，也剎那間失去色彩：「我這麼讓您討厭嗎？」

聞狄撇過頭，不看他。

路西法還單膝跪著，聞狄不忍，想讓他起來，話到嘴邊打了個彎，又咽下去。

「路西法，你不該喜歡我。」

路西法聲音沙啞，明明神情恍惚呆滯，說話聲好似哭過般，字裡行間卻在哄聞狄：「閣下，您是我從小到大最喜歡的人了，不要討厭我好不好，我可以改的。」

聞狄心口微微泛疼，路西法怎麼可以如此卑微呢。

他可是路西法呀。

是加百列唯一一隻雙S雌蟲，是帝星的榮耀，不能如此頹敗。

嗓子眼仿佛卡痰，聞狄感覺燒得慌，多說多錯。

聞狄不知道路西法為什麼會喜歡他，等他想撥亂反正時，路西法已經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恨自己發現太晚，不能及時止損。

聞狄起身離開，路西法抓住他的衣角，微微抬頭眼中滿是痛徹的心扉不甘：「閣下，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我想了一下，您不該是如此絕情的人，您很溫柔的。」

「溫柔即無情，最傷人心，路西法少將，你還不太了解我。」

扯開路西法拽他衣角的手。

終不忍路西法跪地太久，聞狄看了一眼窗外：「路西法少將，塔伯少校快回來了，我先走了。」

聞狄泰然自若離開醫務室，漸行漸遠，每走一步宛若吃了半斤鹽，又苦又咸，他現在的情緒狀況極其不穩定。

聞狄逃似的回到自己專屬領域，緊繃神經鬆懈下來，眼白浮現幾根血絲，疲憊不堪。

系統飛出來：【宿主，你怎麼了，你的精神域都亂了！】聞狄端起早上冷透的水，一杯水下肚嘴裡酸得很，捏住系統冰冰涼的身體，『啪嘰』貼腦門上：「頭疼，你別亂動。」

系統不動，探知聞狄情緒波動依舊起伏不定，問道：【宿主，是因為路西法少將嘛？】「不是，別瞎猜，二次分化的預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