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說什麼？」雲安娜比顧九靈更沉不住氣，迷茫恍惚的雙眸已經被驚疑所取代。

王雨夢將手指插入髮際，將自己凌亂的遮住眉眼的髮絲向後攏去，臉上露出一抹不羈的，無所謂的笑。

她聳了聳肩：「我剛才說了什麼嗎？」

雲安娜抿唇，嘴角唇線向下，眯起眼審視著盯著她。

顧九靈則看著王雨夢，不發一言。

餘桃能察覺到包廂里氣氛不對，是從王雨夢剛才最後一句開始的，她撓了撓毛茸茸的小腦袋，為了緩和氣氛，故意開了個玩笑：「你們的女朋友都是圈內人，該不會是同一個吧？」

話音一落，氣氛登時沉入谷底，比剛才還要糟糕。

自知說錯話的餘桃尷尬地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目光求救似的投向唐悠閒。

唐悠閒卻像是被餘桃的話觸動了某根神經，身體微微一僵，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她端起一杯酒，輕抿一口，看似漫不經心接口：「怎麼可能呢，她們喜歡的人性格都不一樣吧。」

「聽你的口吻，你好像很了解嗎？」王雨夢斜挑著眉眼，似笑非笑瞅著她。

唐悠閒垂下眼，淡淡道：「了解倒是不至於。只不過大家平時相處，多少能看出些端倪。」

她侃侃而談：「比如顧九靈喜歡的人，明顯是那種有靈氣又努力的類型，從她描述中就能感覺到。」

「而雲安娜喜歡的人，應該是那種能和她有共同話題，在思想上能和她產生共鳴的類型。」

唐悠閒不慌不忙地說著，手中的酒杯輕輕晃動，裡面的酒液隨之旋轉。

「至於你，王雨夢。我覺得你會喜歡那種有個性、有主見的人。那種人得有足夠的魅力能吸引你的目光，不會被你的氣勢所壓倒。」

「那你呢？」王雨夢步步緊逼，笑容帶著深意，追問道，「你覺得自己會喜歡什麼樣類型的人？」

眾人的目光同時落在唐悠閒臉上。

昏暗的KTV包廂內，燈光如夢幻般交織閃爍。

五顏六色的光線在牆壁上跳躍，從天花板上的射燈中噴涌而出，交織在一起，將包廂內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迷離的色彩。

唐悠閒盤腿坐在地上，脊背僵硬挺直，她身後的牆壁上貼著畫著抽象線條的圖案，在光影的映照下，這些圖案仿佛有了生命，不斷地變化旋轉，扭曲交纏，若隱若現。

光影、圖案、一同營造出混亂失序的氛圍，讓唐悠閒的表情也變得曖昧不明起來。

「我啊……」她低垂著眼，目光沒有看包廂里任何一人，視線落在自己手上的酒杯上，纖細的手指在杯壁微微摩挲了一下。

眾人不知不覺屏住呼吸，等待唐悠閒回答。

「我也不知道我喜歡哪種。」過了許久，唐悠閒如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