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染抓著韁繩的手攥得緊緊的,目光躲閃:」此事事出緊急,還未取得相關憑證,時間拖沓不得,還望放馬車出去。」
「這可不行,岑染師姐。北罰的老規矩你是明白的,而且這馬車也要搜過才行,未達到年紀的弟子是絕對不允許下山的……」
岑染急得眼睛泛紅,想直接駕馬衝過去,但且不說車裡的人禁不起顛簸,這山門的守衛弟子就多達數十人,硬闖根本行不通。
遠處忽然傳來馬蹄聲,由小到大,藍色衣袂翻飛,馬上的人高大俊朗,身後背了一個包袱。
是驚滸。岑染忽地想起來,驚滸前一陣為了重傷的寧淞霧,特地下山搜羅珍奇藥材,這時候是該回來了。
岑染跳下馬車,忙上前攔住驚滸:「驚滸師兄,停一停!」
驚滸勒馬停住,見是岑染,面色焦急:「你怎麼在這裡?寧淞霧怎麼樣了?是不是情況不好……」
「驚滸師兄……」岑染壓低了聲音,「寧淞霧在我身後的馬車上,我們現在必須下山一趟,我以後會給你解釋,這次務必要幫幫她。」
驚滸吃了一驚,忙看向馬車,思忖片刻,只得道:「岑染,你做事一向沉穩,我且信了你。但我一定也要跟你們去才安心,就你們兩個人,你還在車頭駕馬,怎不去照顧她?萬一路上有點什麼……」
「師兄說的對!那麼有勞師兄了。」
岑染上了馬車進了車廂,驚滸下馬又上了馬車車頭,勒著韁繩逼近山門:「我們有要事去辦,放,還是不放?」
守門弟子為難地相視,猶豫一會兒,只得放了驚滸過去。畢竟驚滸經常奉命下山,又是掌門大弟子的大弟子,推遠了說,他日後沒準就是掌門。萬一真有什麼要緊事,他們也擔待不起。
從北罰去崑崙,馬不停蹄,也要兩天。
驚滸親自在車頭駕車,岑染則在裡面照顧寧淞霧。寧淞霧的身體狀況不蔣樂觀,低燒不退,內傷仍嚴重,心脈非常脆弱。
岑染摟著寧淞霧,拿著水壺給她嘴裡送藥丸,手指偶然碰到寧淞霧的嘴唇,滾燙乾燥,是燒得厲害的樣子。驚滸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岑染,她受了這麼重的傷,這是要做什麼去?」
「師父在崑崙,她要去找師父。」
外面安靜片刻,又道:「……為什麼?」
「驚滸師兄,你那麼關注寧淞霧,不該早看出來了麼?」岑染苦澀地笑笑。
驚滸無言,沉默著駕車。他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無數次,他注視著寧淞霧的時候,寧淞霧用那熾熱傾慕的目光緊緊看著冉繁殷。但他不願相信,也從來不認為這樣一時糊塗的迷戀會有什麼結果。全北罰,該是再沒有一個人比他更配寧淞霧了。
寧淞霧這樣胡鬧,冉繁殷師叔肯定不會由著她,所以才會去崑崙吧。此次去一趟崑崙也好,叫寧淞霧徹底消了這荒唐心思。
岑染給寧淞霧口中餵了些水,看著她異常沉默而空洞的眼睛,心疼極了:「寧淞霧,身體感覺怎麼樣?還挨得過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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