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放心，我一會就能調節好。哎，快到你跟馮奇的戲份了，你快去準備吧，不用管我。」

鍾浩初站起來，又轉頭看著陸北，「那你……」才說出兩個字，就卡殼了。陸北眨眼，「怎麼了？」

「沒什麼。」

目送鍾浩初走遠，陸北咬了下嘴唇，陷入深思。

莫寒雪去桂芳齋給樓亦歡買香梨酥，買完剛出來就在門口被喬裝過的歐陽贊攔住了去路。

「你來幹什麼？」

歐陽贊一笑，「宗主火氣這麼大，是怪我打擾你跟你家小少爺花前月下了？」

莫寒雪拇指一撥，長刀出鞘一寸，「管好你的嘴，不想要就再說一遍。」

「我的嘴不要緊，要緊的是右使。宗主，右使的情況已經不能再拖了，沒有天機石，就不能請動鬼醫出手。宗里傳來消息，今天右使又吐血了，照這麼下去，估計撐不了三個月。右使是您唯一的親人，也是咱們雲宗的智囊，於公於私，咱們都還不能讓右使出事。我知道您是真把那小少爺當成了朋友，但是這事，您該有個決斷。」

莫寒雪沉默不語，提著香梨酥的手攥緊了繩子，在掌心勒出深深的印跡。

一個月過去，莫寒雪在樓府里的身份漸漸得到認可，有不少人都發現這位莫公子雖然對別人都是冷冰冰的不假辭色，但是只要在面對二少爺的時候，就算面上冷著，但眼底的溫和卻忽視不了。

而且二少爺想吃新鮮的河魚，在這三九天，莫公子還親自下河去給少爺抓。都說君子遠庖廚，尤其像莫公子這樣的江湖人士，還是那什麼雲宗宗主，卻在之前二少因為被打了板子不能下床的那段日子裡，每天親自下廚做飯。

二少爺口味刁，因為受傷必須吃得清淡，他就總不樂意，吃得也少。但是自從每一餐都是莫公子做的之後，他就頓頓不落地吃，而且還吃得特別多。藥膳都願意吃。這傷也就好得特別快。

府中上上下下把這一切看在眼裡，都想著，只要莫寒雪對他們二少爺好，別的都無所謂，他們也就認了！以後莫公子就是他們府里的另一位少爺。

唯一對此有些微詞的就是樓笑飛。

本來樓笑飛是老三，但是自從老太君認了莫寒雪做干孫子之後，他就變成老四了，二哥變成了三哥，莫寒雪變成了二哥。他叫不順口，到現在還莫公子莫公子的叫著，反正還沒祭祖，暫時也就不算真正的樓家人，等下個月祭祖過了，他就得改口。

日子過得正是和順的時候，某一日，歐陽贊突然登門。

這天樓常盛和樓千城都去了軍中，可能要小半個月才回來。樓笑飛跟幾個官家子弟出去遊山玩水，歸期未知。家裡就只有老太君，正在佛堂念經，樓亦歡便做主接見了歐陽贊，得知歐陽贊就是寒雪哥哥的左膀右臂，更是拿出了招待上賓的水準。

「左使難得來一趟，不如就在府中住上一段日子。也好多跟寒雪哥哥說說宗里的情況，免得寒雪哥哥惦記。」

歐陽贊一拱手，「多謝二少爺，只不過我這次過來是要請宗主回去。最近有幾個正道門派蠢蠢欲動，準備聯合起來攻打我們雲宗。我們自是不懼，但還須得宗主回去主持大局。」

「怎麼這樣？」樓亦歡跟著憂心起來，「可有什麼地方我能幫上忙？寒雪哥哥回去會不會有危險？」

「二少爺不必擔心！」歐陽贊頗有自信地一笑，「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們雲宗稱霸武林這麼多年，這些人就沒少找麻煩過！不過只要有宗主坐鎮，大家士氣高，這些跳樑小丑便不足為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