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千城不再說話，驅馬前行了幾步，和樓亦歡錯開了位置，生硬地結束了這場談話。

樓亦歡咬牙，真的是他想多了嗎？可是兄長也沒說錯，真要是那麼重要的人，自己怎麼會捨得遺忘？

就這樣，帶著滿腹的疑惑和一種說不清楚的壓抑，樓亦歡和樓千城回到了神京。將證據呈交給皇帝之後，牽扯到的大大小小的官員共有六人，這個數量已經相當驚人，甚至讓皇帝都不禁反思，自己對文官是不是太寬厚優待了，才會讓他們有膽子如此肆意妄為，或許應該削減他們的權利，也算給其他人一個警告。

於是連著兩道聖旨頒發下來，文官的權利被大大削減，武將的權利增加，而且主要體現在樓亦歡身上。這也算是皇帝對樓亦歡的交代和補償。

除了得到不少賞賜之外，樓亦歡還被恩准在家裡修養三天再去上朝。

修養的第二天，父兄都不在府上。下人來報，有個工匠求見二少，說是之前二少放在他們那裡裝裱的畫已經弄好了，特地送上門來。

樓亦歡喜歡作畫，對於自己的一些得意之作，還會專門找工匠裝裱上畫軸，掛在房間裡。神京里有一家專門做裝裱的，但是有特殊的規矩，那就是從來不上門做，想要讓他們裝裱，就只能把畫送過去，規定好多長時間後過去拿。

雖然這規定讓很多王公子弟不喜，但是因為那家的做工確實精湛，整個神京沒有第二家比得上，所以依舊門庭若市，生意相當紅火。樓亦歡一有得意的畫作，就會讓下人送過去裝裱。

樓亦歡記得自己已經好一陣子沒有心血來潮地作畫了，之前也沒有送過畫作去裝裱，難道說是他失憶的那段時間畫的？

想到這個可能，樓亦歡趕忙過去前廳。

裝裱店裡的夥計還抱著畫在那等著，一見樓亦歡立刻放下畫作行禮。

「小人拜見少將軍。」

「免禮。」樓亦歡的目光一直在那用布包裹著的畫上，「這是我送到你們那裝裱的？」

「對，是差不多一年前少將軍親自送來的，您還十分重視，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們一定要做好。是我們做事疏忽，恰逢當日晚上店裡走水，燒了不少畫作，後來沒找到您的畫作，這才以為也給燒了。不過沒想到前兩天收拾庫房的時候竟然又給找著了，這不，裝裱好之後就趕緊給您送過來了。錢我們就不收了，定金也在這，這次是我們的過失，哪能還收您的錢？只希望少將軍不要怪罪，以後能繼續照顧我們小店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