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

「師父，你現在在哪？」

「在外面吃早餐，怎麼了？」

「你告訴我具體位置，我去找你，我有事要跟你說。」

「我在八寶街這邊，跟蕭毅吃早餐，這麼早你也沒吃吧，想吃什麼？我提前幫你點上。」

這次項蓉的停頓足足有三秒鐘。

「師父，我要跟你說的事情就是跟蕭毅有關。」

陸北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沒有說話。

「師父，蕭毅不是個普通人，你被他騙了！」

經過了又一晚上的慎重考慮，項蓉還是決定要把自己看到的一切告訴陸北。儘管她還是很不明白為什麼一向都那麼向著師父的楊絮會說出那樣一番話，但是不管別人如何，她還是要堅持自己的做法。

這些日子就為了這件事，她糾結到頭髮都掉了不少，徘徊在說與不說之間舉棋不定。

但是現在她終於下定了決心，她要告訴師父。就算師父真的很喜歡蕭毅，但一種感情如果是建立在謊言的危橋之上，又何談穩固？

項蓉把那晚的情形完整地口述了一遍，沒有任何添油加醋，但是在一般人聽起來，也一定會覺得相當匪夷所思。

好一會，陸北開口了，「你既然看到他有麻煩怎麼也沒上去幫忙？當然考慮到你是女孩子，幫忙報個警總是可以的吧？」

項蓉有些愣，「我也有想過報警和幫忙，但是當我準備過去的時候他那邊就已經擺平了。不是，這不是重點，」項蓉搖頭，「師父，你知道我想表達的是什麼。蕭毅明明有這麼好的身手卻一直都在隱瞞，他也許是想對你不利，不告訴你是為了降低你的防備心。」

陸北低頭笑了，「我倒不這麼認為，是我從來就沒有問過他。還自己腦補，當他是需要保護的普通人，實際上他從來沒有說話自己不會功夫不是嗎？」

「這只能算不欺騙，但仍然是隱瞞。師父你就真的不介意？從前你還把他當成弱雞，現在你就不覺得有種被欺騙的憤怒嗎？而且蕭毅說白了就是個混娛樂圈的生意人，他為什麼會有這麼好的身手，又為什麼不讓別人知道？師父你教過我，事出反常即為妖。難道你就不懷疑他嗎？就不擔心他是要對你圖謀不軌？」

陸北抬頭，看著還在櫃檯那邊等著點餐的蕭毅，因為不小心撞到了身邊的人，低頭道歉。點餐的時候因為服務生是個個子很矮的小女生，他還特意彎下了腰，雖然有圍巾和口罩遮住，但陸北還是能從側面看到那掛著淺笑的滿是溫柔的眼尾。

看著看著，陸北就笑了。

「我知道在蕭哥身上有一些不合理的地方，剛剛聽到你說的事情我也確實很驚訝，但是不管怎麼樣，不管他對我隱瞞了什麼，我至少知道，他是真心對我好，不管他藏著什麼秘密，他不會害我。這些話我也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

項蓉，我由衷感謝你告訴我這些事，但我希望，以後不管你從什麼渠道知道有關蕭哥的什麼事，只要不是跟他的安全和健康有關的，你都不用告訴我。要麼我就永遠都不知道他的秘密，如果我知道，那一定是蕭哥自己願意告訴我的，我不希望從別人的口中知道有關蕭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