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騙我，只是瞞我，這有本質區別。我即使把他問到啞口無言，他也沒想著隨便用什麼謊話來搪塞我。再說我也能理解他的做法，他是幽冥司，是古神，怎麼能隨便對普通人泄漏身份？他能在我們相互了解心意後就決定向我坦白，已經很不容易。你就別在費盡心思破壞我們的感情了，沒意義！」

黑袍人兇狠的表情化成冷笑，「你知道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挑釁很不理智？如果不是因為現在我還不能殺你，你早就死了千百次了。」

「這我怎麼知道？」陸北鬆了口氣，「你早說嘛！你為什麼不早說？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呢？你為什麼不早說？」

黑袍人覺得自己忍得越來越痛苦了，真的好像打死他！

就在這時，嘩啦一聲，前面的鏡子徹底碎裂。

幽冥司縱身躍了進來，一個跨步擋到陸北身前，殺生刃同時橫向砍了過去。

黑袍人向後一躍，剛剛閃開殺生刃的攻擊範圍，心有餘悸地長舒一口氣，「大人你可真是，上來就這麼熱情地打招呼，我可有點受不了。」

幽冥司手腕一番長刀一轉，「又是你！」

「當然是我！不是我，這世上還有多少人敢跟大人您對著幹？這時候您應該誇我一句勇氣可嘉！不過今天這一齣戲真是太失敗了，我原本還以為能看到你們反目成仇的戲碼，這可是我的努力奮鬥的目標呢！不過沒關係，以後還有機會，早晚有一天能弄掰你們！」

陸北聽不下去了，「不是，我說你看著也是個有點本事的，怎麼天天就致力於這種事？你是感情受過創傷看不得別人好嗎？那憑什麼就盯著我們？」

黑袍人嘖了一聲，「仔細想想，還真能這麼說。至於為什麼盯著你們，當然是因為冤有頭債有主。我這人向來恩怨分明，不會牽扯無辜的人。」

「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恩怨分明？給那些女人黃符的就是你吧！難道那些女人就不是無辜的人，還是她們都在你的感情問題里攙和了一腳？還有，董偉背後的人也是你對不對？那些被董偉吸食了生命的妖獸，他們就不無辜？」

黑袍人冷笑，「我與那些女人是公平交易，她們想要有所得，恰好我也想要有所取，心甘情願的事，有什麼無辜不無辜的？至於那些妖獸，害死他們的是董偉，不是我，我只是教給了董偉陣法，以讓他為我效力，至於怎麼使用陣法那是他的事，跟我可沒什麼關係。殺了人，難道還要怪賣刀子給兇手的商人不成？大人您看，從這點來說，我跟你是在人界的身份很相似，我們都是商人。好了，今天敘舊就到這了，大人，我們改天再繼續。」

黑袍人一個閃身消失，蕭毅也沒有全部追，抱著陸北跳了出去，在他們的身後，這個由法術構成的世界開始慢慢崩塌。

「他到底是什麼人？還敘舊？誰要跟他敘舊？」

「他說他認識我們，但是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們？」陸北指著自己，「還包括我？」

「對，聽他的意思，似乎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也知道為什麼你能在普通人的狀態下使出法術。不過我並不相信他，所以他第一次跟我說的時候我也沒有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