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懷裡人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穩，蕭毅睜開了眼睛。

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就只是這樣抱著陸北，連姿勢都不曾變過，一夜無眠。

第二天早上陸北醒過來，驚訝地發現兩人的位置和姿勢就跟昨晚他最後有意識的時候一樣，難道他這一晚上都是這樣靠在蕭毅懷裡睡的？

陸北知道自己的睡相不是很好，以前是因為從萬年前到現代，心理沒有那麼快適應，所以睡不著。後來終於慢慢能適應了，又經常動來動去，喜歡踢被子不說，還喜歡支著一條腿。他睡著很快，但睡眠質量不好，所以就算睡的時間不短，很多時候還是休息不夠。

跟蕭毅在一起後，他的睡眠質量改善了很多，從當初在高鐵上，坐在蕭毅身邊睡得昏天暗地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這輩子要想睡個安穩覺，就只能是在蕭毅身邊了。

陸北趕緊坐了起來，「胳膊麻了沒有？」

蕭毅搖搖頭，「沒事。」

陸北皺眉，心疼地揉著蕭毅的手臂，「怎麼也不叫我？我倒是睡好了，你這一晚上得多難受？」

「你睡好就行，我睡不睡都不要緊。」

「對，你厲害，古神就不用睡覺了是吧？」

蕭毅抬手，下意識地就想低頭推下眼睛，結果剛抬手就發現眼鏡已經讓他摘下來放床頭柜上了，復又從容地放下手。

「也不是完全不用，只是跟人類相比，對睡眠的需求很小。畢竟我現在還維持著人類的身份，多少還是需要睡眠。如果是完全的古神形態，就可以一直不睡。」

陸北撇嘴，「總是維持古神的形態對你的法力消耗太大，你還是乖乖休息吧！」

蕭毅微笑著點點頭。似乎是要是陸北的要求，他就都會做到。

「我去做點早飯，吃完東西跟我去幽冥鑒。」

一聽這話，陸北的眼睛亮得就像個得了新玩具的孩子。

「去幽冥鑒？我真的可以去幽冥鑒？」

對於每一個擺渡使來說，幽冥鑒就是傳說中的地方。

去過地府的擺渡使雖然少，但也不是沒有，特別是那些德高望重、資歷深厚的擺渡使，十有八九都去過地府，在他們那個圈子裡，去過地府只是一種能力的象徵，並不能代表別的。

但是幽冥鑒不一樣，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一個擺渡使去過幽冥鑒。陸北之前就一直想去看看大人真正「辦公」的地方，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而且他也不太好意思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