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軸在掉到桌子上之後就變成了正常大小。

陸北緩緩將畫軸攤開，從下往上，他的手抖得越來越厲害。

雖然還沒有看到人臉，但是這身衣裳他很熟悉，就是之前他們回去萬年前，大人給他的那一身。

畫軸全部展開，陸北看到了畫中人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那張臉，心裡狠狠地抽痛了一下，好像有一隻手在死死攥著他的心臟，發狠地捏了一下。

他之前已經隱隱有這樣的預感，現在預感成真，陸北就好像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頹然癱坐在地上，那幅畫也被他不小心帶到了地上。

原來，他真的長著一張和玉生一模一樣的臉。白明遠糾纏他是因為他像玉生，大人也是因為這個嗎？

難怪跟自己在一起這麼長時間後，大人對玉生還是念念不忘，還會在睡夢中叫著玉生的名字。他怎麼可能忘了玉生？整日對著一張和玉生一模一樣的臉，怎麼可能忘得了？

所以自己是什麼？難不成只是玉生的替身嗎？

就在陸北還癱在地上發呆的時候，蕭毅回來了。

蕭毅本來在開會，但是他接到肖良駒的電話，得知陸北情況很不對勁兒，趕忙給陸北打電話，沒有人接，就只能趕緊回來看看。陸北的手機在外套里，他也不是沒聽見電話響，只是沒有心思接而已。

看見陸北癱坐在地煞昂，蕭毅趕緊把陸北扶起來。

陸北跌跌撞撞站起來，推開蕭毅的手。蕭毅皺眉，剛要開口，就看到了地上的畫。

就算畫堆起了一些，但他還是看出畫上的人就是他的玉生。因為這幅畫還是他當年給玉生畫的。

「你怎麼會有這幅畫？」

陸北慘笑，「這不是關鍵吧？難道除了這個，大人就沒有別的要對我說的了？」

蕭毅微微低頭，鏡片後的眉心蹙成山川，「對不起。」

「對不起？呵呵！」陸北搖晃著往後退了兩步，「我要你的對不起有什麼用？我只是想知道，你在用那麼深情的眼神注視我的時候，你真正看的，是我，還是在透過我，看你的玉生！」

蕭毅看著陸北，有些不解，他以為這畫出現在這裡，是因為陸北什麼都知道了，「這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