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後院打水時,阿憐的房門還緊閉著,想他估計累了想多睡會兒吧,霍春生就沒去叫他。
早飯做包子,面是前一晚就揉好了醒發的,餡料現調,有什麼就做什麼,用了地里剩的白菜和熏制的臘肉,都切碎了攪在一起,霍春生動作麻利,一會兒的功夫就包了二十多個,擺了滿滿一蒸屜。
添上柴,霍春生又帶上短刀到林子裡轉了一圈,從陷阱里拎回來兩隻野兔子,回來時香味飄了滿院,蒸屜正騰騰冒著熱氣,夾出一個包子掰開,燙燙的咬上一口,鹹淡正好。
一看後院,屋子依舊關著門,霍春生叫了他好幾聲,裡面都沒有動靜。
又去敲門,還是沒反應,霍春生直覺不太對,推門不開,應該是從裡面閂上了,他繞到後面窗邊,才發現窗紙不知道什麼時候破了一個大洞,正對著床呼呼地往屋裡灌風。
「喂,醒醒!」
床上的人背對窗側臥著,縮在被子裡看不見臉,霍春生拍窗戶叫他,他也不搭理,一動不動的。
「喂!」霍春生忙繞回門口,一腳踹開了木門。
嘭地一聲巨響,木門被他踹爛了半個框,歪倒下去,床上阿憐微微動了一下,霍春生衝過去扒開被子,「阿憐?」
他竟然是穿著衣服睡的,悶在被子裡滿頭的汗,緊閉著眼睛十分難受的樣子,聽見聲音也只從喉嚨深處哼了一聲,伸手一摸,燙得不行,霍春生心裡一沉。
霍春生抬頭看看那破了的窗戶,又看看他,心裡很不是滋味,掀了被子把人拉起來,背起就往山下跑。
「不要緊,只是著涼,加上身上有傷,數症並發一下沒撐住,我給他扎幾針,散了體內的熱毒,再慢慢養著就好了。」老大夫雲淡風輕地把完脈,又慢悠悠起身去找針,「給他衣服解開吧。」
霍春生立刻去解他的腰帶,不知是不是感覺到了,睡夢中的阿憐擰著眉毛哼了兩聲,霍春生想起他昨晚捂著胸口的樣子,手上動作就有點猶豫。
搖頭趕走奇怪的念頭,霍春生揪著他衣領一掀,露出一片雪白平坦的胸腹,他身上有好幾處深深淺淺的淤青,霍春生的眼睛卻被他胸口一排漆黑的小字吸引過去,湊近了看清楚,他猛地把衣服扯回蓋上。
捏著針過來老大夫一愣,「怎麼了這是?」
「不扎針。」霍春生語氣有點僵,但十分堅定,「不扎針了,請您開幾副藥吧。」
老大夫不解,「好好的怎麼不扎了?」
「別管。」霍春生手忙腳亂地給他穿好衣服,系上腰帶,把他領子扯了又扯,一絲不漏,「開藥吧。」
他這麼堅持,老大夫也不好再說什麼,板著臉收起針,坐下來寫了個藥方。
阿憐還睡著,安安靜靜躺在裡間的床上,旁邊還有別的病人和忙碌的夥計,霍春生拿著藥方出去前仍覺得不放心,特意警告了一句,「都不准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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