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不好說話,去我屋裡吧。」
下人進進出出都瞧他們,鄭芳尋也心虛彆扭,想來光天化日之下,鄔思明應該也沒膽子對他幹什麼,於是不情不願地應了。
鄔思明在前面帶路,鄭芳尋遠遠地跟在後面,一路人越來越少,地方越來越偏,兩人前後腳進了一處偏僻院子,院裡一個下人也沒有,牆頭長了草,院裡也沒個花草樹木,都是荒蕪的。
鄭芳尋越看越稀奇,竟不知自己家裡還有這麼破爛的地方。
穿過廊下,鄔思明推開一扇朝北的門,在門口前等他,鄭芳尋踏進去,裡面地方也不大,但還算乾淨整潔,只是窗紙都舊黃了,大白天的屋裡暗得像傍晚一樣。
「你怎麼住這種地方?」鄭芳尋進來左看右看,越看越寒酸,「你這還不如有升的屋子,朝向也不好,也沒幾樣象樣的家具,你要是——哎!你關門幹什麼!」
鄭芳尋忙撲過來,被他一把攔住,鄔思明的聲音沉沉的,「就幾句,說完就放你走。」
關了門屋裡更黑了,鄭芳尋沒來由的心慌,不顧阻攔非要去扒拉門板,忽然腰上一緊,鄔思明竟然掐住了他的腰,他嚇得一悚,整個人彈開。
「有話快講!你這屋裡逼仄死了!」他氣得臉都紅了,甩袖背過身去。
鄔思明想笑,忙蹭蹭鼻尖壓下去了,他呼了口氣,道,「我今晚要去一趟京城,不定什麼時候回來,你……這幾天就別出門了。」
「你還管起我來了?」
「那天,你們去骨小莊的畫舫游湖,項黎也在。」
「誰?!」鄭芳尋一驚,「他怎麼會在船上?」
「船在湖上我不好跟,但你們下去沒多久,船就停到對岸,我親眼見他下來。」鄔思明目光灼灼,「骨小莊是項黎從揚州請來的。」
「什麼……」先是一瞬間的空白,繼而許多事情一齊湧上來,鄭芳尋的腦子像突然挨了一棍似的恍惚,他想起懷征園裡獨立於竹下的陸憐,又想起湖上他窗畔品茶,目視湖光的樣子,自己兩次都被骨小莊灌醉,那陸憐……他會和項黎有關係嗎?
「這件事爹知道嗎?」鄭芳尋回頭看他,他不語,鄭芳尋就懂了,默默回過頭,又問,「爹說什麼了沒有?」
鄔思明還是不說話,鄭芳尋想起剛才在書房時爹的反應,他心生不安,「只是在一條船上,又沒有證據證明他們見過,況且、況且隱白已經入了族譜,他現在是鄭家……」
「那個野小子也在撫州。」鄔思明看著他,「他心裡沒有你,也從來沒真的認過鄭家,你別再自欺欺人——」
「你知道什麼!」鄭芳尋轉過身來瞪著他,「不管爹說什麼,沒有我的允許,你絕對不準動他!」
鄔思明卻移開了目光,鄭芳尋明白了,不由得冷笑,「也是,你是我爹的狗,又不是我的,哪裡會聽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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