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流從火影屋告退，月已中天，夜風吹走她皮膚上的熱量，涼得她打了個激靈。木葉的街道上黑茫茫的，家家戶戶都關燈歇息了，偶爾有貓叫狗吠從遠處傳來。東流漫無目的往前走著，忽然調轉方向，向木葉醫院去了。

鼬和止水的手術應該結束了。

醫院的走廊只有天花板上的白熾燈在孜孜不倦亮著，值班的護士趴在桌子上淺眠，東流推開病床門，兩大一小三個人影撞入她的眼中。

「東流，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到醫院來了？」美琴說道，眼中已有疲色，語氣卻十分平穩，「鼬的手術很成功，你勞累了這麼久，趕緊回去休息吧。」

東流沒想到鼬的一家人都在，在門口滯了半分鐘，才頷首跟他們打招呼，走近病床。

佐助抬著一雙清澈的眼睛，問她：「會贏的吧？」

東流一愣：「唉？」

八歲的佐助臉上的稚氣還未退，他低頭看病床上的鼬，倔強地抹掉眼底的不安，捏著拳頭，說道：「雖然曉將哥哥和止水哥哥傷成這樣，但是一定能打敗他們的，對不對？」

東流怔住了，佐助目光中的希冀過於熾烈，將她逼得鄭重答應：「會的。」

東流的回答太過刻意，佐助察覺到她語氣中的勉強，這個未經過風雨摧殘的小少年像是起誓一樣說：「我也會參加戰鬥的，不能一直躲在哥哥後面，等著大家來保護我。」

東流笑笑，領了他的好意，心中卻在重重哀嘆：即使因陀羅的查克拉被你繼承了，也沒辦法把你這株小苗揠成參天大樹啊。

難道她這隻蝴蝶翅膀捲起的颶風，最終會將整個世界摧毀？她橫插一腳撈回來的水門、玖辛奈，整個宇智波一族，日向老師，最終都會變成人繭掛在樹上？這十來年美好的光陰是她從命運大神手中偷來的，現在神明降下懲罰，她帶上了整個世界陪葬。

不甘心。

東流用餘光看鼬，走到富岳面前。

「富岳叔叔，等鼬和止水甦醒了，我想給他們換眼。」

「換眼？」

「萬花筒寫輪眼的瞳力相互融合，說不定能催生出更高一階的眼睛。」

「你是說永恆萬花筒？」

東流點頭，原著並沒有互相換眼獲得永恆萬花筒的案例，她也是嘗試，左右止水跟鼬的兩雙眼睛都是好的，就算沒進化出來，也不會有礙。

「好，都依你。」富岳說道，「你是個可靠的孩子，有你幫著鼬，我很放心。美琴、佐助，我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