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了。」

褚禟努力回想一下，什麼都沒想起來。

「有點意思。」戚璟牧點點頭，打量褚禟那張白淨的小臉，仍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你在絕境中覺醒異能，用異能殺了綁架你的那個人，然後就精神力耗盡暈倒了。

頭疼就是因為精神力耗盡，精神海疲倦，不用擔心，休息個一兩天就好了。」

褚禟不敢置信地反手指著他自已，「我殺人了？」

耳朵沒有聽進別的東西，無論是異能，還是其他，他現在只知道自已殺人了，腦海中兀地幻想出那個場景。

血紅的世界，成片的鮮血，七零八落的肢體，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人，與他一樣的臉上儘是冷漠。

他想，自已殺人了。

仿佛有兩張熟悉的臉正張著血盆大口仇恨地盯著他，那兩雙相似的眼睛裡是無盡的恨意。

「褚禟？你醒醒！」

看到褚禟一動不動地注視前方，戚璟牧就察覺到了不對，他一把攬著褚禟的肩膀，微微晃動他。

「戚璟牧。」

意識回到現實，褚禟用無神的雙眼去看抱著自已的人，雙手無力地搭在他的身上，在那雙眼中，戚璟牧看到了恐懼、不安、無措等複雜情緒。

「沒事了！不要想那麼多。」

戚璟牧把褚禟按在自已的懷裡，柔聲安慰，他也很無奈，沒想到只是告訴他，他殺了人，他的反應就這麼大。

「戚璟牧，我、我殺人了。」

潮濕的衣襟告訴戚璟牧，懷裡的小人哭了。

「不就殺人了嗎？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很小的時候就上了戰場，殺過的人無數，那個綁架你的人身上背了不少命案，即使被抓了，也是要判死刑的，殺了也沒關係。

而且你不是要去讀軍校嗎？到時候你也要上戰場，如果現在就害怕鮮血，你以後怎麼辦？」

「嗚嗚～」

手緊緊抓著衣襟，眼淚模糊了眼，褚禟明白戚璟牧的意思，最開始是他選擇了軍校，往後餘生，他要為自已的選擇負責，要學會接受鮮血。

只是，他是一個在和平時代長大的孩子啊！平生都沒有見過殺人的場景，何況是他自已動手殺人呢！

戚璟牧沒說話，任由褚禟發泄情緒，這些事情需要他自已去接受。

片刻，褚禟緩緩抬起頭，紅紅彤彤的眼睛對了戚璟牧的雙眼，眼神有些游移，最後還是問出了口，「我是怎麼殺人的？是用異能嗎？」

他記得戚璟牧之前說了，他覺醒異能了。

「嗯！你很厲害，能夠覺醒異能，有許多人能覺醒血脈，卻不一定能覺醒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