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禟看了一眼那塊包裝就很金燦燦的糖，鬼使神差地接住了，握在手心裡猶豫道：「謝謝！我很喜歡。」

這確實是他喜歡吃的一種糖，很甜很幸福。

任薪笑得更真誠了：「看來你還是和以前很像，在帝國過得怎麼樣？」

「很好！」

在那裡他有愛人，有朋友，有老師同學，有心懷善意的陌生人，他過得很開心很幸福很滿足。

「這樣就好，如果一號知道的話，他一定很開心，以前就他對你最好了，你稍稍對我們好點他就吃醋，真是令人懷念啊！」

一號？

褚禟又將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烙印在心底。

集合的地方不遠不近，至少在褚禟和任薪幾句話間，他們就看到了烏壓壓的人群。

任薪沒再多說什麼，也不適合多說，他知道有人在看著他們，他從兜里拿出一樣東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進了褚禟的衣兜內，就連褚禟都沒看清那是什麼，只是隱隱約約地看到金光閃過。

「這是三號給你的東西，他給我們每個人都留了禮物，他還讓我們好好活下去，這是他的遺願。」

再次承認故人已去，是一件很悲傷的事情，任薪的眼底有水光涌動，聲音也很壓抑低沉。

上次見到褚禟後，他就從那裡取出了三號寄存的給褚禟準備的禮物，之後一直帶在身上，就是為了找機會交給褚禟。

「收好，不要露出來了，走吧！過去的就過去了，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話落，任薪收起精神力屏障，也不去看褚禟的表情，兀自仰頭逼回淚水，他不能用這種一看就知道有故事的臉面對眾人。

衣兜的空間鈕輕飄飄的，既不占地方，也沒有凸起，可是褚禟卻覺得心裡沉甸甸的，像是壓了一塊巨石。

悲哀無措的情緒讓他變得低落，可他怎麼會有這種情緒？

明明他是後來的呀？

迷茫籠罩在全身，拂過裝著空間鈕的衣兜，褚禟無法判斷自已到底有什麼心理，但他聽見自已輕聲說道：「可是我不記得了。」

刺人心扉的話越說越流暢，純淨低啞的聲音仿佛震破了任薪的耳膜，令他面目全非。

「我不記得你們了，我也不記得過去了。」

任薪倏地轉身，一把抓住褚禟的肩膀，眼睛瞪得老大，深綠色的眼眸震盪不已，是痛苦與悲哀，是無法言喻的難受：「是他們對你做了什麼對嗎？」

「他們怎麼敢？明明說好了不會動你的啊！」

「啊！他們混蛋！」任薪激動地吼叫。

褚禟感覺肩膀越來越痛，他能感覺到面前的人是真的很激動，可他卻無法回應，因為他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