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道:「你清楚這才是折損最小的方法,為什麼要拒絕?」
若是穆重以這副斷了骨沒了靈力的身體去修補陣法,他十有八九會折在裡面,但若是天生靈魂強大的青龍來,那他們都活下來的概率能更高一些。
穆重知道這些,但他也知道,那被提高的也僅僅只是概率,都是九死一生的局面,哪裡還分什麼你我他。
他依舊搖頭:「我們兩個裡面總要有一個守著這方土地,若是你沒能從裡面出來,我這無用的身體也護不住那麼多生靈,還不如直接讓我去,就算回不來了,起碼還有你可以撐著。」
兩個虛弱的神明護不住這方天地,但一個始終強大的青龍卻能做到。
穆重認為自已的想法沒有問題,還揉碎了掰開了和秦孟章細細講述,想要讓對方放棄原來的想法。
但他沒想到的是,秦孟章的重點卻在其他地方:「只是這個原因嗎?」
穆重一愣,沒來得及開口,就見秦孟章看過來的眼睛,那裡面裹挾了許多他看不明白的東西,像是洶湧的深海,又像是滾燙的火焰,他看不明了,卻能感覺到其中的克制和壓抑。
「我不是,」秦孟章收斂了自已的目光,仰頭飲酒,喝完了也沒低頭,就這那副姿態盯著茅草屋的房梁,酒水順著曲線滾落,在他的喉結上描了一個反光的邊。
「我去填那陣法不只是為了這天下,」他的視線並沒有聚焦,像是在回憶,又像是在想像:「還為了一個人。」
「他說他要守住這蒼生,於是原本喜歡悠閒生活的他用了幾千年的時間,把自已變成了閒不下來的工作狂,還屢次豁出性命……」
穆重眨眼,呆愣片刻後改為小口嗦酒,豎起耳朵專心聽著對方酒後吐真言。
秦孟章也沒辜負他的專心,一口氣把自已想說的都吐露出來。
「明明就是個喜歡坑人的小狐狸,在所有人面前都一副清冷溫和的樣子,偏偏就在我面前露了尾巴,還一個勁兒地在那嘚瑟。」
那尾巴一甩一甩的勾著人,臉上還總是帶著一副得逞的笑容,肆無忌憚的在別人心裡留下擦也擦不去的痕跡,扭頭卻又是一副無辜的樣兒。
看得他手有點癢,心裡也有點癢。
「對庇護下的百姓生靈就細心的不得了,上到朝廷廟宇下到貧苦奴民,各方各面都面面俱到,唯獨對他自已上不了心,要不是身邊一直有人盯著,估計連生活方面都要搞得一團糟。」
穆重:「……」
「性子也十分彆扭,不好的一面一點都不想讓外人看到,就算把自已累得半死也要在人前做出靠譜避風港的樣子,在自已人面前卻又是另外一個樣,閒下來不好好休息,就想著怎麼去捉弄熟人。」
穆重:「……」
「還有那糟糕至極的手工,當初女媧都親自上手教他了,結果卻硬是做出來一坨……」
穆重「砰」一下把手裡的酒碗擲桌上,盯著秦孟章的目光幽幽怨怨,雖然沒有直接開口,但那不開心的意思很明確,要是秦孟章再說些他不想聽的,估計那酒碗就甩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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