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真無措地紅了臉。陛下總是這般,從不避諱對她說一些情深意切的話,明明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在他面前卻好似將自己放在一個低位乞求她的垂憐,直至得到她與之對應的回覆方才罷休。
初入宮時,她本是滿心忐忑,如今卻不知不覺會在他面前鬆懈下來,甚至有時會恃寵而驕對他做出一些不客氣的行為。
「陛下的心意,妾身自然是知曉的。」
這份獨一無二冠絕後宮的寵愛,她不瞎不聾,又非鐵石心腸,如何感受不到呢。
「那禪真的心意是如何?」
他有時醒來會覺得眼前不過幻夢一場,他未曾重生,禪真也從未原諒他,今世的重逢不過是他逝前的一場遺夢。即便禪真此刻就在自己眼前,他仍擔心下一瞬她就會消散不見。
禪真咬唇思慮片刻,提筆在他之後跟上一句。
「沅有芷兮澧有蘭,思公子兮未敢言。」
因出身所致,她向來自卑敏感,若非陛下這般步步緊迫,她是如何也不敢像這般大膽表達自己情意的。可她不忍再叫他傷心,自入宮以來,他就幾乎是將自己捧到了天上,給予她至高無上的寵愛,為她盡心全力地籌謀,莫說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便是一般男子也很難做到這樣了。人心都是肉長的,被這樣寵著愛著,面對陛下她如何能做到不心動。
「思公子兮未敢言。」他一字一句念出她寫下的詩句,終於感受到自己從飄蕩著的雲海落入了人間實處,任何言語都比不上她寫下的這句詩來的動人。
「陛下!」禪真忽然感覺到他從身後擁著自己的力度更緊了一些,幾乎勒的她有些疼痛。
陳定堯從身後用手掌捂住她的雙眼,低下頭仿佛朝聖一般一寸一寸在她的後頸上吻過,感受著她在自己懷中禁不住的顫抖。
「陛下!」眼前失去了所有視覺,而他落在自己後頸上的吻便顯得越發清晰,仿佛不止是吻在自己的肌膚上,更是吻在自己的心尖上,讓她有些承受不住,聲音中都染上一層哭腔。
「禪真……」陳定堯邊吻邊喃喃念著她的名字,恍然不覺前世還是今生。
禪真全身失去了力氣,借著他手臂的力量才沒有癱軟下去。
最終到底還是沒控制住在書房中荒唐了一回。
……
許久之後,殿內的春意才逐漸散去。
禪真雙手掩面伏在桌上,讓人無法瞧見她眼角眉梢的媚意和濕潤的淚水,唯有身體在輕輕地顫抖著,仍未平靜下來。
「陛下……太過分了……」她聲音可憐又委屈,叫人聽著便生出無窮憐意。
身體雖尚未盡興,心中卻是無比饜足。陳定堯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聲音低沉中略帶了幾分暗啞。
「朕向你道歉,莫哭了。」
禪真卻不願再輕易原諒他了,「您每次都是這樣,明明一開始您不是這般待妾身的。」
若是陛下一開始就這般,她才不要輕易就接受了他,可他仗著身份和資歷,慣會誘哄欺騙她,每每讓她神魂顛倒的不能自已,之後又裝作好人來安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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