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對她的罵名她認了,是她未能規勸到家族,她這個貴妃做的還遠遠不夠合格。
「禪真何須擔責?」
陳定堯負手走進來,略過宋銘向她徑直走去,自顧自端起桌上半溫的茶水送到她嘴邊。
「消消火。」
禪真忽然就裝不下去了,泄氣地瞪了他一眼,才伸手接過茶水。
她好不容易才拿出這般氣勢,在父親面前耀武揚威了一把,他一來全給她破壞掉了。明明之前說好了這事交給她自己解決,結果還是食了言。
其實陳定堯並非故意食言,只是前世宋銘與她最後一次會面到底給他留下了陰影。宋銘此人汲汲鑽營,毫無慈父之心,前世禪真抱恨終天與他的刺激脫不開關係。
禪真性情柔軟,難免會對自己的親生父親留有一絲餘地,他擔心宋銘再說出什麼刺激之語,才放心不下跟了過來。
宋銘見此人一身玄衣氣勢逼人,如此自如地隨意進出鳳棲宮,且與貴妃言行親昵,雖未曾幸見帝面,此時也猜測出了他的身份,忙誠惶誠恐地跪下叩首。
「草民叩見陛下!」
陳定堯並未立刻將他叫起,而是坐在禪真另一側,緩緩轉動著手上的扳指,半晌才意味不明地輕笑道:「朕聽你方才在貴妃面前派頭十足,如今倒顯得規矩許多。」
宋銘額角冒下冷汗:「草民不敢,草民只是許久未見娘娘,心情一時有些激動,絕無對娘娘不敬之意,望陛下恕罪。」
他知曉這是陛下在為貴妃打抱不平了,心中暗惱剛剛怎麼就沒控制住自己,還拿貴妃是在家中未出閣時。
「恕罪?」陳定堯話鋒一轉,冷冷盯著他,「你確實罪該萬死。」
前世,宋銘的刺激是壓垮禪真多最後一根稻草,禪真走後,他也確實將整個宋家送了下去給她陪葬。今世,他本欲放過宋家一把,可宋銘又貪得無厭給禪真招來了現在的麻煩。若宋銘並非禪真生父,他早將他剁了個乾淨餵狗,哪裡會留他性命至今。
宋銘禁不住兩腿發抖,原先他還想著陛下寵愛貴妃對自己或許也會愛屋及烏有所看重,如今這想法卻跑了個煙消雲散。
天子氣勢太過駭人,輕輕一眼就讓他感覺整顆頭顱懸在了刀鋒上,只等一聲令下就落了個屍首分離。
他敢在貴妃面前拿喬是因為她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自小就柔弱乖順不敢反抗自己,可換了陛下他只恨現場沒有地縫能讓他當場埋進去。
「不過,看在禪真的面上,朕今日不欲直接取你性命。」
宋銘這時才敢鬆開一口氣,經方才的驚嚇他已渾身汗涔涔的,可當著陛下的面卻不敢抬手去擦。
陳定堯厭惡的目光從他身上一掃而過,「姚家一案,朕會命大理寺查明真相,還貴妃一個清白,而到時宋家該如何處置皆循律法。朕要你記住,此事之後,無論宋家是否無辜,貴妃都將和宋家再無任何關係。」
宋銘不敢置信地抬起頭,聲音都變了調:「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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