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真有些苦夏,進入六月後精神便怏怏的,整日睡不足,胃口也不甚好,整個人清瘦了許多。一開始綠珠還欣喜若狂地以為她這是懷了身孕的症狀,可召了御醫來結果卻是空歡喜一場。
禪真倒不覺得如何失望,她年紀還小,入宮也還不足半年此時並不著急,可看綠珠一臉失落,不由拉過她的手笑道:
「你怎麼比我還失落呢?」
綠珠自責道:「是奴婢太著急了,害娘娘也跟著空歡喜一場。」
禪真微微一笑:「我都不著急你急什麼?緣分到了孩子自然也會來的。我還要多謝你去請了御醫過來,現在我感覺好受多了。」
綠珠見她笑容間毫無異狀,心裡忍不住嘆了口氣。娘娘年輕自然是不著急,可陛下前面幾個皇子都長那麼大了,等娘娘生下小皇子到長成還不知要培養多少年,她怎麼能不著急呢。
可她也知道這種事著急也沒用,還會讓娘娘多想,便很快收斂好了情緒。
「娘娘莫要哄奴婢了,御醫只是診了脈哪就能好這麼快,奴婢去命人把藥膳準備上,看看您這些天都清瘦多少了,陛下也心疼著呢。」
說陛下,陛下就到了。
「朕方才聽說鳳棲宮請了太醫。」陳定堯大步走進來,到她面前擔憂地問,「怎麼身子還是難受的緊嗎?」
禪真已經習慣與他相處時丟掉那些規矩,見他進來也未起身行禮,只是向綠珠使了個眼神讓她先退下。
四下無人後,她才大膽揪住他的衣袖,一步一步引他在自己身旁坐下,由於天熱卻未像往常一般將身體貼過去,而是稍微隔了一點距離。
「是綠珠,」她談論起此事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她見我這些時日胃口不佳,誤以為我懷了身孕,才叫了御醫過來,其實診治完卻沒有什麼大事。」
聞言,陳定堯神色緩和了一些,見她面頰緋紅似乎十分害羞,他淡淡笑道:「此事並不著急。」
他注視著她平坦的小腹,「朕與禪真在一起的時間還長著,該來的總會來。」
前世他與禪真在一起三年才等來了元昭,今世禪真更是與他心意相通,他便更不著急了。
「我也是這麼與綠珠說的。」禪真仰起臉看他,眼睛都彎成了兩隻小小的月牙,「反正無論這孩子什麼時候到來,陛下都會一樣疼愛是不是?」
「自然如此。」他憐惜地摸著她清減了不少的小臉,她原本身子就較常人柔弱些,入宮後好不容易讓他養的康健一點,入夏後又瘦了回去。「朕計劃今年提前到終南山行宮避暑,禪真且再堅持幾日。」
才入夏不久,還未到七月最熱的時候,禪真沒想到這麼早就要到行宮去。
「那……需要我準備些什麼嗎?」陛下此舉是出於心疼她,禪真自然不會掃了他的興。
這段時日她讀了許多詩書,也知曉漢朝班婕妤卻輦的典故,書下有批註對此舉大加讚賞,曰班婕妤堪為後代賢妃之典範。禪真對此卻持保留意見,班婕妤卻輦確實是賢良之舉,可世人卻不見在那之後她便逐漸失了皇帝的寵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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