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熟悉的語調隔著六年的光陰,變得有些陌生。陳蒼說,她已經把過去都拋在腦後了,讓他和她都向前看。
雲暮擱下電話,心裡因為期待而生出那一線光又一次被擋住,灰突突的一團,壓得他透不過氣。
他不是沒有預料到這個結果,這些年他給陳蒼寫了好多封信,她一封也沒有回過,但人總是不撞南牆不死心的,尤其對於一個在沼澤中苦苦掙扎,想要抓住救命稻草的人來說。
那晚雲暮一夜未睡,第二天醒來時還是覺得胸悶心悸,吃了藥都無濟於事。練琴的時候,他沒有辦法集中精神,犯了好幾個平時不會犯的錯誤,最後自己跟自己置上了氣,用比平時快得多的速度甩下一首《骷髏之舞》,撂上琴蓋,走到窗邊透氣。
經紀人看出他的異常,拿了瓶水走過去遞給他,「怎麼了,沒休息好?」
雲暮接過水,盯著下方被太陽照得亮白的馬路,慢慢道,「下一場獨奏會,推遲吧。」
「那怎麼行?已經放票了,海報掛得滿大街都是,現在忽然要推遲,我怎麼去和劇院交涉?」
「我彈不了,我現在的狀態,還達不到平時練習水準的一半。」雲暮看著經紀人心急火燎的模樣,平靜地解釋,「推遲總比搞砸了好,你也不想我剛回國就被推下神壇吧?」
經紀人抹了把汗,「那你準備什麼時候開演?」
雲暮抿抿唇,「看狀態吧。」
「你簡直是......」經紀人頭頂一熱,血氣上涌,可看見雲暮眼底兩片淡淡的淤青,又怕刺激到他,忍著氣把後面的話咽下了,只說自己試一試,去找劇院溝通。
雲暮在酒店裡躺了一天一夜,睜眼閉眼卻都是兒時在京平的種種。
小時候,幾個一起學琴的同伴因為一些幼稚的玩笑笑得前仰後合的時候,他總是安靜地站在一邊,配合地露出笑容。後來他們發現他一成不變的反應,便問他到底聽懂了沒有。他說聽懂了,但解釋起來又總說得不著邊際,顯然是半點也沒有理解笑話的精髓。
後來小夥伴們就特別喜歡給雲暮講笑話,因為他的解釋遠比笑話本身好笑得多。
有一次,陳蒼問:「鋼琴和郵箱為什麼陰氣重?」
大家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她便樂呵呵揭曉答案,「因為鋼琴住了幾個妖,郵箱住了幾個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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