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紀明茵安置好，許亦舟才起身收拾一地的狼狽。收拾完，他順手打開床頭櫃最下面的抽屜，那裡裝著許多盒計生用品，有一盒已經開了封，就算他再動手腳，也沒有人會發現。而紀明茵一向喜歡關燈做，更不會看到什麼。

他拿起那盒開了封的，走到客廳，沒開燈，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坐了很久，許亦舟才拿起手機，給助理髮了條消息——

今天婚紗店的監控，想辦法調出來給我。

許亦舟知道這樣不對，但一想到紀明茵背後的那條曖昧紅痕，一想到在他到場之前，她有可能和司裴在無人的地方做了什麼，許亦舟便無法冷靜下來。

放下手機，許亦舟捏緊手中的盒子，手機息屏前的微光照亮他的臉，他面無表情，只有一雙眼暗得可怕。

第二十一章 婚禮請帖

許家是大客戶，再加上許亦舟又砸了錢進去，隔天一早，許亦舟就看到了婚紗店的監控。

看到司裴進入試衣間的時候，一旁的助理見老闆臉色不對，連忙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不敢再看，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窺探到老闆的醜聞，丟掉工作。

有那麼一瞬間，許亦舟握緊雙拳，面色確實猙獰得不像話，但很快他又冷靜下來，一動不動地盯著眼前的屏幕看，自虐的快感湧入他全身。隱隱約約間，許亦舟甚至能聽見渾身血液沸騰的聲音。

進度條緩慢拉過，時間漫長得像是一個世紀。許亦舟終於看見司裴從試衣間裡出來，但他低著頭，在本就不算高清的監控視頻中顯現不出什麼神色。

幾分鐘後，司裴離開，店員進了試衣間。過了一會，穿著紅色禮服的紀明茵和身邊的店員出現在畫面中，她輕皺著眉，面上卻還算平靜。

視頻到此結束，本就不過十幾分鐘的長短。許亦舟卻反覆拉動進度條，看了一遍又一遍。

看得久了，許亦舟竟笑出了聲。他不知道該笑司裴，還是笑他自己，他只是覺得這一切突然變得荒唐可笑，他的人生也荒謬起來。

從客觀上來說，這個視頻不具備任何說服力，只能證明紀明茵和司裴在試衣間裡獨處了幾分鐘，只有幾分鐘。短短几分鐘，他們又能做些什麼呢？

什麼都不能，除非司裴存在性功能障礙，俗稱早泄。

但其他的呢？親吻，擁抱，牽手，甚至只是言語上的調情？

剩下的誰都無法確認，就算扔出天大的籌碼，婚紗店也不可能拿出來一段試衣間的視頻。如果這真的是一場控訴對方出軌的離婚官司，許亦舟的手中也沒有半點證據。

但他忽而感到一陣慶幸，慶幸的是至少在那個時候，紀明茵和司裴絕對沒有做到最後一步。只要結果一直是這樣，許亦舟可以想出無數種理由說服自己放棄這無止境的猜疑，繼續愛著紀明茵。

至於其他發爛的部分，挖掉就好，就像那些自不量力的人，他都會一一處理好。

見許亦舟走出辦公室，面色如常，在門外等了許久的助理連忙跟上去，不住地在心裡感嘆：被老婆戴綠帽都能這麼從容，怪不得錢都被許總這樣大心臟的人給賺走了，他們只能喝一口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