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為什麼要失落呢？

紀明茵想，她巴不得司裴早日康復，不要來打擾她的生活。所以，現在司裴不對她發瘋了，她應該高興才是。

對，要高興。

紀明茵抿了口水，扯出一抹笑，開始與身邊的林秋楸閒聊。

王一霖忍不住坐過去，一拍司裴的肩膀，恨鐵不成鋼地在他耳邊說：「大哥，你來這真就是為了買單啊？人家剛剛看你呢，你怎麼還在發呆？」

對上司裴平淡無波的眼神，王一霖服氣地冷哼著：「當我沒說，您開心就好。」

與林秋楸聊了會，紀明茵才知道她來江城是為了和一家出版社談合作，她上一本簽約給這家出版社的書成績很不錯。為了搶林秋楸後續書的優先簽約權，這家出版社願意在之後的合作分成上多給幾個點。林秋楸想先實地考察下，再給出回答。

畢竟，只有書做好了，後續出版賺的錢才能多，林秋楸並不想因為一時的利潤忽略後續長久的利益。

「對了，我們這本書流程走的蠻快，估計很快就要上市了。你把地址發給我，到時候我給你寄幾本。」林秋楸眉眼一彎，「感覺像是蹭了你的喜氣，之前有幾本書交稿了一兩年都沒上市。」

紀明茵為她高興，同時，一想到自己畫的畫能被印刷在紙張上，作為一本書的一部分上市，紀明茵也笑得眉眼彎彎。

幾個人一邊聊，一邊吃，偶爾碰杯，喝幾口酒。好久沒吃燒烤，紀明茵險些吃撐，還將眼前那一大盤的糖心芋頭片吃了將近一半，在一段時間裡，紀明茵的嘴裡都是甜甜的糖粉。

吃到八點多鐘，幾個人就準備散了。王一霖和林秋楸先離開，紀明茵給許亦舟打了個電話，一直到電話自動掛斷，許亦舟都沒接。

紀明茵又按下撥打鍵，這次只響了幾秒，電話就被對方利落地掛斷。紀明茵看著手機屏幕，嘆了口氣，以為許亦舟還在忙，便不再給許亦舟打電話，而是切換到打車頁面。

輸入地址的時候，一片黑影突然落在手機屏幕上，紀明茵不由抬頭，看見司裴站在她身邊。

「我送你回去。」司裴說，目光越過她，停在手機上的打車界面。如果他沒看錯，紀明茵至少要過半個小時才能坐上車。

許亦舟真是個廢物，連接她的時間都沒有。

紀明茵也看見了屏幕上顯示的預估時間，想了幾秒，她按滅手機，起身，卻又突然頓住：「你不是喝酒了嗎？怎麼開車？」

「沒喝酒。」

紀明茵狐疑地看他一眼，司裴看起來確實沒喝酒。之前過年的時候，紀明茵發現他喝酒很容易上臉，哪怕只是一點。而現在的司裴眼神清明，他又不屑於撒這種小謊，大約真的沒喝酒。

司裴盯著她，耐心地等著，卻見紀明茵突然湊近，隔著一段距離，在他身邊嗅了嗅。司裴頓時渾身緊繃，連唇角都被扯緊，等紀明茵回身，他才問：「你……」

「沒有。」回過神後，紀明茵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點越界，她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努力解釋著，「聞聞你有沒有酒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