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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歌側了側頭。「你沒看過雪?」

Gavin不由得嗤笑。

怎麼可能。他在那個僱傭兵團里呆了四年,每天像狗一樣被趕著在各種極端環境裡訓練作戰。

在冰原上零下二十度的氣候里長途跋涉,研究怎麼製造雪崩殺人;在沙漠裡五十度烤肉一樣的烈日下槍戰,這樣的受罪日子他死了都不會忘。

但他沒說。這鴿子膽小。

一轉頭卻看見鴿子晃蕩著兩隻大眼珠子疑惑又瑟縮地盯著他。

是是是,這鴿子又緊張了,生怕他去北國殺人。既然看過雪,為什麼非要去北國看雪。

Gavin仰頭喝了一口酒。「小時候聽我媽說過雪。聽起來感覺,和我看的那些不一樣。」

如歌的心頭抖了抖。那麼,他的母親應該確實是北國人。她想。鵝毛大雪,搖籃曲,二人轉。這些零星的記憶片段都指向一個命苦的,被販賣至此的北方女性。

生於黑土地,長於黑土地,卻死於罌粟田。

如歌的眼中泛上一層濕潤。

「Gavin,你想她嗎?」

「你的母親。或者我們換個說法,在北國語裡,我們叫她,媽媽。」

「Gavin,你想媽媽嗎?」

莫名其妙。

這鴿子突然像中邪一樣,一臉感天動地的樣子,問這樣莫名其妙的話。

Gavin懶得搭理她,轉頭又開了一瓶酒,遞給她堵住嘴。

「她是不是很溫柔,會給你無窮無盡的愛。無論你怎樣她都喜歡你,她自己沒有得到過什麼照顧和安撫,但在那樣艱難的環境下,她還是堅定不移的愛你。」

「是這樣嗎?Gavin。什麼都無法阻擋她愛你。只要她活一天,就會愛你一天。但你卻無法阻止她生命的流逝。」

酒顯然沒有堵住鴿子的嘴,她還在喋喋不休地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你為什麼不說話。」

「我不信你不想她。如果你不想她,你不會因為那首搖籃曲,留了我一條命。」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Gavin,我知道你愛她。我知道的。」

Gavin回頭。喝醉了的葉如歌,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

月光下,海水邊,她的眼睛晶亮如星辰。他終於攬她到懷裡。

「Gavin,我也有媽媽。我媽媽還好的很。我想見她,我想回去見她。」

葉如歌幾乎已經是嚎啕大哭。在Gavin看來,她哭的幾乎都要打鳴了。

Gavin輕輕幫她拍著後背。這鴿子哭來哭去,又在和他說想逃出去的白日夢。

至於他,他不說話。

沉默的野獸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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