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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丁湧入身體,稍稍克制了瀕臨爆發的怒氣。Gavin低頭想了想,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雖然知道她是在想別的。

他到底是有可能會死的。從小到大,他從沒見到誰壽終正寢過。

至於他留下的這些人,都是最得力衷心的,他信任他們。但他並不認為有什麼在他死了之後還值得信任的人。

那如果他死了,她該怎麼辦呢。

指間的煙越抽越慢,越抽越亂,一旁的小鴿子已經嗆的眼淚汪汪的,但仍死犟著沒有走開。

罷了。終於男人把煙掐滅在掌心,火焰接觸皮肉傳來輕微的灼痛感。不就是要他一句話嗎。

「你現在本事大,我如果死了也不怕。你知道武器和錢在哪,如今你連戰機都開得了,直接跑了了事。」

如歌輕輕閉了閉眼。終於是聽到了這句話。

她是一定會跑的。只要他帶著人一出這個門,她就會立即想盡一切辦法跑。不管他有沒有答應。

但她就是想聽到這句話。想要他答應,想要他允准,或者說,想要確定他有心理準備。

獵物和狼之間,只有生死追捕。

但愛人和愛人之間,總該有一些彼此的商量和心照不宣。

她輕輕睜開眼睛,睫毛似是鳥兒微顫的羽翼。「首領的戰力日漸下降,你們內部換帥只怕是早晚的事情。」

「你一向是最得力的,也一直是被當作繼任來看的。」

「但做最好的僱傭兵和做首領是不一樣的。你的性子太傲了,一向不把任何人放眼裡,以後做首領,難免有人不服管。做首領還是需要籠絡人心的,總不能所有事情都是你一個人做。」

「你給錢是大方的,但其他方面也要抬抬手,北國人說,不痴不聾,不作家翁。該松的松,該緊的緊。知道你能打,但日久天長,總要防著有人放冷槍......」

「我們北國有一句話,大丈夫要能伸能屈。」

她一句句說著,竟也是絮絮叨叨,囑咐著以後的事情。

這番囑咐,已是默認了他做首領之後,她不會在身旁。

「這麼怕我死?」他面色懶懶地笑。抬頭間話鋒一轉,眼底閃過一絲鋒利。「還是說,你就自信到覺得自己一定跑的出去?」

葉如歌回望他的眼睛,溫婉一笑。猛然間想起以前的自己,若是心事被這樣拆穿,只怕會嚇得瑟瑟縮縮。

「我是怕你死早了,等不到我回來親手殺你的那天。」她說。

他望著這隻已然長成的小鴿子,她的眼底已經沒有半分瑟縮。他知道她一定會趁此機會逃,她也知道他知道。

從最開始就對他生出的殺心,到跟著他學東西,再到一次又一次的試探、逃跑、與國內聯繫。她的心思,她的小動作,他全都知道。他只是懶得計較。反正又逃不掉,戳破一次她又會哭上個幾天,不值得。

彼此心知肚明,早已是圖窮匕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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