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門處人少，如今人都散盡了，遠遠的只有兩個禁衛在門口看守。兩個男人站在空曠的門口，沈囂忽然一笑，眼神銳利而直白地盯著韓擎：「侯爺也以為是我？」

韓擎也笑，唇角習慣性地勾起一邊：「娘娘都點了，本候不問不好。」

沈囂微微站直了身子：「公主是幼荷密友，我豈會傷她的心？如今公主已死，我只想兇手儘快伏法，否則幼荷如何釋懷。」

韓擎在聽到他說「幼荷」二字時眼神便已經冷淡起來，方才的漫不經心盡數收起，周身的戾氣頓時多了幾分，壓著脾氣道：「她已為人婦，沈大人再這麼叫，不合規矩。」

「規矩？」沈囂徹底轉過身正對著他：「你韓擎何時開始講規矩？白家危難之時你趁火打劫，難不成你當真以為幼荷想嫁你？」

沈囂銳利的眸子微微抬起下巴看著他，韓擎比他高上一寸，定然是他馬靴底厚一些的緣故。

韓擎垂眸：「沈大人說的是，我一屆武夫，不懂禮數，只知道她有難我當救，沈大人如此君子，為何白家有難之時，你偏偏不在京城？我燕州鐵衛營據此千里，快馬加鞭十日也夠，沈大人在西北到底被什麼絆住了腳，是魏家的萬兩家財麼？」

沈囂咬牙，沉聲道：「你！……」

韓擎神色冷淡，湊到他耳邊低聲道：「沈囂，事已至此，你最好先考慮考慮皇后為何要嫁禍到你身上。」

沈囂眼神微微顫了一下，待要抬頭，韓擎已經走了。

***

「公主如何？可找到了？」

白幼荷幾乎是在韓擎的靴子跨進家門的第一步，便提裙迎了上去。

韓擎伸手摸了摸她頭髮：「回去說。」

白幼荷眼神瞬間一變：「你們……找到她了？」

韓擎攬著她，很怕她忽然倒在地上，四周還有不少下人，他扶著白幼荷慢慢回了兩個人的臥房，這才伸手將她抱進懷裡，久久沒有說話。

良久，韓擎才低聲道了一句：「對不起。」

仵作已經看過，公主三天前就已經斷氣，被人扔進水中，順著地下水飄到了城外。

白幼荷整個人軟在原地，呼吸沉重，嗓子緊得驟然喑啞失聲，她呆滯地睜著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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