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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他說完,韓擎已經大步走了出去,白幼荷立刻轉身將韓擎的衣袍拿出來塞進劉掌事手裡:「還不快去追!」

劉掌事跌跌撞撞抱著韓擎的衣裳追到門口,遠遠卻看見韓擎在街角站定,身邊多了兩個一身禁衛打扮之人。

他微微一怔,一時間不知該不該上前。

身後忽然被輕輕拍了一下,他一回頭,看見白幼荷站在他身後,手裡帶了一隻小包袱,表情十分堅定地看著他。

***

此刻正是子夜,皇城西門口卻擠滿了文官的轎馬,一群官員此刻都是衣著十分凌亂,匆匆忙忙扶著帽子腰帶,跌跌撞撞地往養心殿趕去。

不少眼眶淺的,已經是邊跑邊哭,十分狼狽。

大殿之外已經跪了一大批紅袍綠袍,兩側的長亭之上,諸妃嬪也已經匆匆趕到,真真假假地哭成一片。養心殿大門緊閉,門口守了兩個紅袍太監。

沈囂抱著手臂站在大殿左側紅柱的陰影之中,冷峻的臉隱沒在黑暗裡,他垂眸看著台階之下跪了一片的文武大臣,微微動了動脖子。

今晚守在這裡的,盡數全是錦衣衛,兩側陰影之中紅色飛魚服若隱若現。台下正有文官在鬧著要見皇上,司禮太監跪在一旁勸阻,只說如今太醫仍在救治。

可他剛才進去過,大殿之內如今十分安靜。他唇角淡淡勾了勾,身側忽然走過去幾個小宮女,他餘光微微瞟了一眼,忽然表情一頓。

「幼荷?」

白幼荷身影微微一僵,下一秒便被沈囂拉到一邊。

他隨白幼荷退到一側陰影處,低聲問:「你怎麼在這裡?」

白幼荷眉頭緊蹙,一雙有些哭的發腫的桃花眼盯著他:「鶴山,你知道公主是怎麼死的,對不對?」

沈囂怔了一下,白幼荷叫的是他的字,這個名字是從前鄉里教他識字的先生起的,他入宮後做了武官,便再沒有用過。只是從前偶然間被白幼荷發現的。

「鶴山?這是你的字?」

十六歲的白幼荷蹲下來看他寫的那些策論的末尾題名,聲音空靈又溫婉,沈囂從來沒想過這兩個字被人叫出口是這樣好聽,她誇了幾句他文章寫得好。

沈囂在心裡無聲嘆了口氣,低聲對二十歲的白幼荷道:「我會查明白。」

白幼荷低頭,忽然道:「那晚你從西邊走過來,當真什麼也沒看到?若是旁人,你定早就告知刑部捉拿了,想必是身份重要之人,才讓你跟侯爺都這樣謹慎忌憚。」

沈囂低聲問:「韓擎知道你在此麼?」

白幼荷搖搖頭,她方才看了看,台階之下並無韓擎的身影,她總是隱隱約約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又不知是什麼出現了問題。她命令劉管家送自已過來,她想重新回去走一趟那條路。

她抬頭,語氣裡帶著點央求:「求你莫告訴侯爺,放我過去,我只想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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