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跳。

鼓譟的，急促的，血液上涌的，此刻只為你而雀躍的心跳。

這一次，白幼荷忍住了將手抽回去的衝動，任憑他按著自已的手：「……妾知道了。」

韓擎這才滿意，放了她的手，在她額頭上親親：「走了一天，今日不折騰你，早些睡便是。」

***

深夜，

韓擎聽著白幼荷逐漸平緩的呼吸聲，感受著懷裡人肩膀的輕輕起伏，眸光沉沉。他緩緩抽了一口氣，伸手將白幼荷慢慢放在枕頭上，又塞好被子，這才起身披了個衣裳，走了出去。

門一開，一地月華落到他腳邊。韓擎披著衣服坐在庭院裡，不到片刻，兩個一身黑衣的人從後院的陰影里走出來，半跪到他腳下。

韓擎開口：「先說今日下午的事。」

「主人，屬下按照您下屬給的信息迅速搜過那一帶山林，果然不出您所料，護林房子下面的地窖里全空了，只留下幾隻鐵籠子。他們應該已經將野獸轉移走。這些人行事十分謹慎，若非帶著您留下那幾隻小狼崽尋著氣味一路追過去，恐怕還追不到。只是這一次，味道在城門口斷了。」

韓擎睜開眼，城中人口眾多，氣味繁雜，不好再追查。但這些人把野獸運送進城，顯然並不容易，若是數量眾多，定然有些容易引人注意。野獸畢竟是活物，沒有那麼好控制。

韓擎心下思忖一番，又道：「知道了，落雪居的事情如何」

「落雪居因為那小瘦馬報官的事，暫時安靜了一陣子，似乎不敢輕舉妄動了。」

韓擎眼神沉沉，因為那個小瘦馬報官，他趁機讓刑部的人去落雪居查了一通，關押了幾個落雪居送出來的替罪羊，又扣了不少銀子。落雪居定然會謹慎很多。只是此事讓刑部尚書童雪書大人有些不悅，算是被韓擎趕鴨子上架，硬著頭皮叫人去查的。

刑部尚書跟商家有來往，韓擎倒不覺得奇怪。商家在京城想要坐穩，當然會將拜帖和銀子送遍六部，連他暫代禁軍首領之時，商家都送了豐厚的賀禮過來。此事哪怕便是皇帝知道了，也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

畢竟商家每年光是交稅送進國庫的銀子，就已經夠抵得上邊遠地區一個州的份額了。

「近日晴柔山莊也安靜了不少。」下屬補充。

韓擎勾唇一笑，安靜？他可不信。

這大夏皇城之中上位的男人，沒有幾個不是欲望滔天，榮華富貴享遍了，便開始追求刺激，人性也會變得越來越扭曲，直至最後變得殘忍而冷血，不惜傷害旁人來滿足自已，都是尋常事。

就算晴柔山莊不想做生意，那些老變態也忍不了多久。

只是眼下他不敢輕舉妄動，這罪孽根深蒂固，若是一口氣便想要連根拔起，他自已也許都會被反噬。

一個一個來，先找一個倒霉蛋開開刀，見見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