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今早現做的包子，皮薄餡兒大，不好吃不要錢！」

周惜：「！！！」

她和奶奶趕集的時候，那些賣小吃的都不會吆喝了，頂多見人過來問一句「要不要嘗嘗」，也沒人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蘇棠這一嗓子不僅嚇了周惜一跳，旁邊賣早點的其他小攤販都往這邊看了過來，攤煎餅的大叔差點把雞蛋打在垃圾桶里、把雞蛋皮扔到煎餅皮上。

就連在一旁買早點吃飯的客人都頻頻往這邊看過來。

這小縣城大多都是熟悉面孔，今天來了個好看臉生的姑娘，還弄得這麼熱鬧，他們也覺得新鮮。

所有視線都聚焦到了蘇棠和周惜身上，弄得周惜特別不自在。她覺得自己現在像在學校犯了錯誤、站在講台上被老師批評、被同學們參觀一樣。

蘇棠臉皮早就被磨鍊得很厚了，這點對她不算什麼。

不過她這一叫確實有效，人們見這姑娘好像真是來賣包子的，真的有人過來問價錢。

可當人們看見紙片上的價格後，嚇了一跳：「一個包子六塊多，你這包子有多大？」

蘇棠比劃了一下，那些人用蘇棠是不是瘋了的眼神看著她，「就這麼大點兒的包子是金子做的嗎？人家鳳陽樓的正經牛肉大蔥的包子才兩塊五一個，和你這一樣大的。」

蘇棠看著質疑她的人只是笑，也沒回答，再有人問價就不厭其煩地又說一遍。

包子超出了正常價格太多，這些人還都吃過早點，只是來問個價格湊個熱鬧，也歇了買包子的心思。

那些著急上班的問完價格就走了，留下幾個退休的大爺大媽，站在一旁還好心地替蘇棠出主意。

「丫頭啊不是大媽說，你這價格也太貴了點。包子都是平常餡兒的，也沒什麼新鮮花活的。其他兩個都是葷的就算了，怎麼一個豆腐皮兒包子也這麼貴？」

「是啊，你說是自己家做的，是你家人做的吧？什麼，是你自己做的？那我可不敢吃了。先別說什麼衛生問題了，就現在這年輕人做的飯不中毒就不錯了。」

有人聽這位大媽說得過分，怕蘇棠和她吵起來，忙岔開話題：「你這豆腐皮兒包子裡都有什麼啊？我還從來沒聽過豆腐皮兒還能做包子，年輕人怪逗的。」

蘇棠也沒搭理前面那個說不敢吃她包子的，只回答了後面那位的問題：「阿姨，這是南方一個城市的做法，是用香菇丁、肉丁、筍丁，再加油豆皮一起做的。餡兒是用醬炒過的，肉是肥瘦相間的五花肉，又放的少，口感不錯也比較健康。您來一個嘗嘗？中午回家正好不用做飯，配白粥剛好。如果覺得味重再搭配一碟清爽的涼拌菜，簡簡單單地吃一頓午飯，人也舒服。」

蘇棠說話帶笑，清冷感消融了不少，她音色又亮又透，說話利落開朗，又抵消了距離感。

誰不喜歡漂亮美人，況且這漂亮美人乾淨利索地站在你面前，口齒清晰地給你講包子怎麼做、今天怎麼吃，不僅賞心悅目，身體舒泰，今早的心情都變好了。

那個阿姨本來還沒打算買，聽了蘇棠的話饞蟲都被勾起來了，想著也覺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