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雲時神情染上了點慌亂:「那或許……只是他念及兄妹情誼呢?畢竟我幼時也是喚過他哥哥的。」
連這個藉口都搬了出來,謝遙苓更加無奈:「那我也是他的妹妹,怎麼不見他將我面前的白灼蝦挪走?」
她對海味過敏,那新來的宮人將白灼蝦放在她面前,而她的兄長壓根沒注意到。
祝雲時神色一滯。
謝遙苓繼續道:「而且我之前就想讓他教我鳧水了,但他每次都說國事繁忙。可若說忙, 後來他公務更加繁重不說,每日要去練兵場巡視,卻依舊還能抽出身子來教你鳧水。」
說這話時,她語氣不免帶著幾分幽怨。
祝雲時心中雷聲轟鳴。
除了他們中間吵架將近一個月沒說話,在他手臂受傷前, 他確實隔三差五地便會帶她去行宮, 教她鳧水。
以至於她如今基本能在水中輕鬆遊動了。
而且,學鳧水並不是她提的,一開始便是謝星照主動要教她。
謝遙苓沒說錯。
而且這已經是她第二回 這麼說了, 上一回謝星照從江里救出她時,謝遙苓就曾說過一回。
這些時日她注意的、未注意的細節驟然浮現在腦中。
難不成……謝星照當真喜歡她?!
一想到這個可能,她心口驀地狂跳起來, 手足無措,差點連手邊的酒盞都打翻了。
但是怎麼會,他們之間一直都是充斥著吵吵鬧鬧,他們是不折不扣的死對頭。
謝星照怎麼會對她有心呢?
祝雲時越想越驚慌,覺得腦中的一團亂麻都打成了死結。
「姌姌,那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謝遙苓好奇地問,畢竟這次兄長摔了手,無形之中也算是解了祝雲時當年摘青梅從樹上摔下來的心結了,這些時日祝雲時更是貼身照顧。
她能看得出來,二人之間的關係何止是緩和。
祝雲時搖搖頭,神情間透露出一股倔強:「阿苓,我和謝星照成婚是假的,他怎麼可能喜歡我?半年之期已過了一半,還有三個月,我們便和離了。」
「但是……」謝遙苓張張唇,看著祝雲時眉目間的幾分愁緒還是住了嘴,沒有再說。
她心中想的是,以阿兄的脾性,三個月後真的會和姌姌和離嗎?
宴席過半,祝雲時和謝遙苓都飲了幾杯果酒,酒勁上來,見席間已有不少女眷離席更衣,便也隨著離開了。
二人正沿著清輝湖緩步而行,大雪覆蓋了眼前的大部分視野,白茫茫的一片中偶而點綴著點點紅艷如血的梅。
謝遙苓看著腳步有幾分虛浮的祝雲時,忍不住道:「我方才便勸你少飲些梅子酒了,現下難受了吧,回宮後快令采枝給你端醒酒湯來。」
祝雲時將小半張臉掩在衣領的一圈狐毛之下,她生得白皙,飲了酒後面上的酡紅便更加明顯,被風吹後連挺翹的鼻頭都染上了幾分紅潤,看上去嬌憨極了。
她搖了搖有幾分昏脹的頭,「海嫦姑姑釀的梅子酒實在好喝,無事,我吹吹風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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