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你總算看清了裕王這個人了吧?」裴問禮故意拋出一個引子,果然,封長訣立刻就咬上鉤:「看清了,這人有病。」
裴問禮聽著這話哭笑不得,封長訣憤哼一聲:「幼獸也不放過,等哪天林中的獸全死絕了他就老實了。」
「嗯,我只是想說,你與他總歸不是一路人。」
裕王野心勃勃、手段兇殘,封長訣天真無邪,對身邊的人都抱有善意。裴問禮不想看見,這樣一個純真的少年被裕王利用。
而封長訣此刻想的卻是,那我們呢,我們是一路人嗎?
他怕裴問禮否認,這麼多日相處下來,封長訣也能看見他和裴問禮的差距。不止是和裴問禮,他現在遇到事無法獨自面對,和誰都不會是一路人。
「若他不是藩王,我遇到這種人,會直接暴打一頓,掛在樹上晾他兩天,再放幾條蛇在樹上,讓他身上再掛一籃蛇蛋。」封長訣氣憤填膺,用力握握拳頭,現在就想給他兩拳。
「好狠毒的懲罰。」裴問禮笑著應和。
「這還不算狠毒,你知道我以前在邊疆偷懶練功,我爹是怎麼對我的嗎?他把我掛在城牆上,掛了三天三夜,路過的胡人都笑話我。我爹讓我大喊幾聲『爹,我錯了,再也不敢偷懶了』,才把我放下去。」封長訣興致勃勃地講在邊疆的悲慘經歷,「那時候我臉上已經被風沙熏得覆蓋三層厚厚的沙,我洗了好久沒洗掉……」
提到臉上,裴問禮不自覺地看向他的臉,膚色的確比一般京都人要黑些,顯得他整個人更為剛健,五官俊俏得突出。
「最後才知道,原來我的臉已經被曬黑了,膚色和黃沙相近。我說呢,洗半天洗不掉。」封長訣心累地嘆氣,原本他也可以是偏白的黃皮膚。
裴問禮笑出聲,封長訣才反應過來此行的目的,是捕獵!
最後傍晚他們也是結伴回來,順道一同走去圓角大營參加晚宴,裕王早被他們拋之腦後。
一進營就感受到氣氛不對,營里的人神情凝重。
細看藩王席位,又缺席了一個藩王!
封長訣頓時通體冰涼,他肢體有一瞬間僵硬,慢慢邁向父親旁邊的席位。
藩王們的臉色也不好看,現在只剩下四個藩王。
料他們再愚鈍,也該猜到,藩王的缺席絕不是乏了歇息和住在林中這麼簡單。
藩王的離奇失蹤,搞得人心惶惶。
「爹,又一個?」封長訣輕聲問封太平,後者沉重地點點頭,他低頭吃著肉,小聲道:「陛下派人去尋了,先吃飯。」
這誰還吃得進?!
他沒想到聖上會繼續除藩王,若是數量多了,百姓該起疑了,若是死去的藩王名聲大,封地的百姓也不好管控。
封長訣吃著吃著,忽然閃過下午的經歷,裕王主動要和他去捕獵,怪不得……原來是尋求庇護,把他當盾使。
雖然後來他們和裕王分開了,但進密林前有不少官員看見他們是一同去獵,其中也不乏有皇帝的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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