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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五歲的瑪麗靠在愛瑪懷裡,摸著她身上的淤青。
瑪麗聲音乾澀:姐……姐姐。
愛瑪:……瑪麗!你說話了!
明明是下午,愛瑪還是覺得天都要亮了。
但天還是黑了。
那天晚上父母比以往任何時刻都要兇狠,他們身上酒氣衝天,父親拎著碎酒瓶往她身上扎。
血濺在瑪麗的圖畫本上。
瑪麗默不作聲的看著本子。
她拿起了畫筆。
母親:別玩了,來看看這個!
父親放下愛瑪:什麼?
母親:天啊,好美的畫……
簡陋的圖畫本平鋪在地,一朵血花開在其上。
父親撕下它,去鎮上換了更多的酒,還帶回來幾沓正經的畫紙。
愛瑪站在牆角,沒人在意她。父親母親都在哄著瑪麗畫畫。
瑪麗拿著調色盤,坐在板凳上,面前是嶄新的畫架。
幾十分鐘後,瑪麗做完了畫。
但那只是兒童的簡筆畫。
毫無價值。
父親暴怒,將瑪麗推倒在地,但瑪麗還是一言不發。
母親盯著他們,突然開口:想想那天。
父親:什麼?
母親看向角落的愛瑪。
愛瑪閉上眼。
*
愛瑪給瑪麗梳頭的次數少了。
她實在痛得抬不起胳膊,破碎的骨頭還在扎她的肉。
比那些碎酒瓶痛得多了。
愛瑪有些討厭瑪麗:瑪麗,你是不是故意的?為什麼只有看到我挨打,才能畫出畫來?
瑪麗:姐姐。
愛瑪看得心軟:不許在他們面前說話,知道嗎?
瑪麗點頭:姐姐。
愛瑪開始重複其他新詞。
瑪麗的某次畫作後,愛瑪在床上躺了三天。
第四天,愛瑪偷偷拿出一個小刀片來。
這次她有下定決心。
愛瑪的左右手腕上都有很多橫著的紅痕,但那其實沒有用,血很快就會停止向外流。
她心裡藏著一個信念:豎著的刀痕才是結束。
愛瑪向著肉里推進了一點兒,只有短短的一點。
她聽到瑪麗的聲音:姐姐。
愛瑪閉上眼睛裝睡,手藏在被子裡。
瑪麗靠著床邊,披著小毛毯,她偷偷伸手進被子,抓住愛瑪的右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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