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堅持道，「但你必須見他一面。」

盛瀾山沒有抬起頭來，輕聲地反問了一句，「有什麼意義呢？」

林正看到他「半死不活」的樣子，又覺得怒火中燒，「有什麼意義？」

「你知道他現在因為見不到你已經難過成什麼樣子了嗎？整天飯也不吃，覺也不睡，抱著你送給他的東西，坐在那兒一動不動！」

「盛瀾山，看到他變成這個樣子，你滿意了？」

盛瀾山久久不語，像是被林正問得啞口無言了。

此刻，他的真實內心是滿滿的自責與心疼，卻還是要故作冷漠，笑一聲反問道，「我滿意什麼？」

他終於直視林正時，眼神空洞得猶如一潭死水，說道，「總有一天，他會習慣沒有我的生活……」

「反正有你們照顧他，即使我在他身邊，我又能給他什麼……」

看著盛瀾山那毫無生氣的眼睛，林正突然間有些同情他了，「盛瀾山……」

而不待林正再多說一句，盛瀾山已經起身要走了。短暫的幾秒鐘，他就收起剛剛那暗淡無光的眼神，恢復了一開始冷靜的狀態。

在離開之前，最後跟林正說道，「放心，你安排的事我會照做。」

「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

獨自一人走出飯店時，盛瀾山的腦海中迴響起了曾經林煥對他的質問，「小落有很多人愛他，他一點也不缺愛。」

「你認為你能給他什麼不同的東西？」

現在只是換了一個人，用不同的方式問他罷了。

而現在的他，離開了那虛假的身份，已經沒有勇氣像當初那樣回答了。

*

林落久違地看到了外面的天色，雖然是隔著一道車窗，今日他也不是出去玩，只是和尤彬彬一起去西裝店試一下定做的西裝。

尤彬彬坐在他的身旁，明顯比他更期待今日的行程，好幾次將目光探出車窗外，看一看他們眼下到哪了。

確認離西裝店還遠著，尤彬彬就問林落，「馬上就要到你們林家的家宴了，到時候，你的爸爸媽媽應該也要回來了吧？」

林落點了點頭，回道，「他們明天就回來了。」

尤彬彬羨慕道，「哎呀，落落你看看你現在多幸福啊!身邊有兩位哥哥這麼疼你，馬上伯父伯母也要回來了。我記得他們每次過年都會給你超大的紅包！四人份的大紅包，你要賺翻了！」

尤彬彬刻意說這些話，是想讓林落知道身邊還有很多人愛他，卻不知道，他這一番話，又讓林落想到了盛瀾山。

『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