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荇說是霍總讓殷蓮去殺的人,卜甜和江寄林不敢不信,也不敢全信。畢竟根據她們從前的調查,殷蓮的父親殷遠崢是元榮集團的老員工。在殷遠崢癌症離世後,這位霍總有意收養殷蓮,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收養手續遲遲沒有能辦下來。而無論手續是否齊全,殷蓮和元榮集團顯然脫不了關係。
面對凌荇的證詞,江寄林只能拖著還沒有養好的身體去搜尋證物證明。
當然,能讓凌荇提供是最為方便的。可惜這人太不靠譜了。
卜甜想到這裡,面部肌肉線條又冷硬了一些:「你是說了,但是你也沒有證據能證明。」
「煩死啦。」凌荇在即將摔倒前用掌心穩穩地撐住卜甜的雙肩,她往前蹭了小半步,臉貼近卜甜的臉,「是不是我想給別的女人過生日,你吃醋啦?放心,雖然殷蓮還是我的女朋友,但是我現在更愛你。」
『女朋友』,『愛』,『吃醋』,諸如此類的詞彙最近幾個月是卜甜世界裡的『熱搜』,占據她生活中極大的部分。聽得她耳朵發疼,幾度叫停。可惜凌荇不是軟體,沒有辦法關閉或者屏蔽關鍵詞。
卜甜越讓她閉嘴,她說的越開心。
卜甜側頭,推開她的手。在凌荇唧唧歪歪的尖叫中,卜甜說:「你少發點瘋,我沒空和你玩遊戲。」
凌荇好不容易才沒讓自己摔倒。她氣呼呼的跪直,指著卜甜鼻子大罵:「你有病呀!給你點好臉色不錯了,你還要幹嘛!差不多得了卜甜,你是不是想讓我像打你師傅那樣給你幾槍你才高興?!」
卜甜噌地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瞪著凌荇,面如黑雲。
凌荇跪坐病床,費力地抻長脖頸,仰起頭。卜甜在她眼前如斷頭台上的鍘刀,只等一聲令下就要在頃刻間奪去凌荇的性命。
凌荇渾身的血液被卜甜冰冷堅硬的神情反向加熱,轟轟烈烈地在五臟六腑中奔騰。它們在叫,它們在笑,它們催促她伸出手,挽住這一把冰涼的利刃。凌荇從來都是本能動物,沸騰的血液催促她,她就伸手,她就挽上這一把鍘刀。
可那是鍘刀——卜甜重重推開她伸過來的的手,凌荇猝不及防,跌坐到床上。
「凌荇,好玩嗎?」
凌荇的眼睛眨一眨,上翹的眼尾在這時別有一番不合時宜的嫵媚。
「到底是誰有病?到底是誰差不多得了?」卜甜一字一字從牙縫裡往外蹦,「我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麼事給你產生了某種錯覺。凌荇,你給我聽好,我絕對、永遠不可能會喜歡你,更不可能和你談什麼狗屁戀愛。」
凌荇忍著屁股砸到床上的痛,把散亂的長髮胡亂的堆到臉後,「為什麼?我長得不好看?我不夠可愛?我不夠聰明?拜託,我殺了那麼多人,把警察都玩得團團轉,我這麼厲害,看上你是你的榮幸好不——」
「因為我是警察!」卜甜一隻手揪住凌荇的衣領,提一個小雞仔似的扯著凌荇,粗暴地打斷凌荇的話,「我的職責就是把你這種隨便殺人的惡狗抓起來關進監獄!我為什麼不和你談戀愛?你看看你自己,瘋癲、自私、把他人的痛苦當作自己樂趣,你連做人最基本的道德都沒有,你也配和我談戀愛?!你懂什麼是『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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