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凡習慣性帶一個小噴壺,對著康乃馨噴一噴,勉強還能看。
今天不是什麼大日子,不是媽媽的忌日,他也沒有想說的話,只是突然想來而已。
摸摸脖子上淡淡的痕跡,那麼嚴重的傷,十五年過去,經過高精密的治療後,只剩下一條不明顯的印。
她走了太多年,哪怕楚雲凡當年有再多的掛念和不舍,也和身上的傷疤一樣,被時間沖得平淡。
楚雲凡摸出口袋裡的硬幣,緩慢蹲在墓碑前,媽媽的形象早已變得模糊,只剩下這張笑著的黑白照依舊明艷清晰。
他沒有自言自語的習慣,這次竟在心裡問了媽媽一句:到底該怎麼做呢?
楚雲凡猶豫了三秒,他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從來不信封建迷信,從來不相信今生來世,從來不管人力之外的玄事……
他捏緊了硬幣,想著算了吧,何必呢,他要做什麼事,自己心裡有底就行了,自己拿不準主意就按下不提,以後定下心來不就好了,何必急在一時,將選擇寄託給虛無縹緲的亡魂?
楚雲凡剛想起身,一陣風過,康乃馨的花瓣凋零些許,有兩片正好落在楚雲凡的手心裡,它們躺得板板正正,最柔嫩的那一側面朝昏暗的天空。
楚雲凡抬眼看向墓碑上溫婉的女人,攥緊了凋零的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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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南樺墓園出來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兩旁的路燈靜悄悄地投下光束,楚雲凡站在瘦削的樹影下,點開江敘白的消息。
【白】:今晚回來嗎?
楚雲凡沒有直接回復,轉而看向身後的人,「江敘白今晚在幹什麼?」
特助早就收集好信息,如實匯報。
「又是酒局?」
「是的,人不少。」
特助的話就是委婉地告訴楚雲凡,這種局喝酒是在所難免,您別跟他計較。
畢竟之前楚雲凡故意下了江敘白的試鏡資格,把他丟去城隍的酒局上遭灌酒……
楚雲凡知道他的意思,心裡還是覺得奇怪,江敘白從前不會主動參與這種活動,怎麼聽特助的意思……這連續幾天都是他特意湊上去的?
特助察覺到他的疑惑,主動解釋道:「他好像在爭取一檔節目。」
「什麼節目?」
楚雲凡不愛關注這些活動,幸好提前安排了專業人員盯著,之前林晟說要找商務資源給江敘白,他安排人辦了,特助匯報的進程也喜人,江敘白應當是不缺錢的,為什麼急著上節目?
「是一檔競技冒險類的綜藝節目,叫雨林。」
楚雲凡停頓了很久,這個綜藝節目的名字也很熟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總之不會是重要的事情,別想了,他想去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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