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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越年方二十,身量高大精壯,常年騎馬舞劍,皮膚呈現如蜜般的古銅色,劍眉星目,盛氣凌人。此際在姐姐面前,拎著把劍卻像只聽話的哈巴狗兒,進了屋蹲在了奚今面前。

「姐姐喚我作甚?」他隨手抓了奚今的手帕,胡亂揩拭臉上的汗。臨近十一月,天氣依然入寒,他竟裸著上身。

「這樣遲早把自己的身體作踐壞。」奚今拿了自己的披風,披在了弟弟身上。

「我不要女人的東西!」奚越一把將那水粉色兔毛披風扔到一邊,「我不冷!」

「沒個正經樣子,這叫我怎麼放心你去戰場。」奚今嗓音顫抖,想到昔日不靠譜的弟弟居然還真的要擔起「將軍」這個名頭,急得她好幾日都沒睡個安穩覺。

「這個玉佩你拿著,慧圓大師開過光的。」奚今拍了拍奚越的包袱,說:「每次衝鋒陷陣時,謹記要帶在身上。」

奚越滿不高興,他不信那一套。

「還有這枚……」奚今暗嘆了口氣,道:「若是你見了那人,就給他吧。」

奚越愣了愣,不禁問:「給他?」

「嗯。」奚今也不藏著掖著,只是一抹妃色悄然爬上了她那白皙兩腮。

奚越撇了撇嘴,說:「這怕那人早已把你忘了個乾淨。」

「忘就忘了。」奚今淡道:「我本也沒求什麼。」

「咱奚家還出了個情種!」奚越大笑,只聽啪的一聲,臉上迎來一記響亮的耳光。

奚今又怒又羞,「別以為真有了個將軍的名頭,就可以無法無天了!你記著,在戰場上要聽軍命,不可擅自行動,你雖熟讀兵法,卻無任何實戰經驗,全是空而大的想當然,要是把自己給傷了,我定不饒你!要是連累軍隊了,軍法處置你!」

奚越可憐巴巴地捂著臉頰,望著自家這美艷絕倫的姐姐,真不知道她怎麼把清冷和暴戾結合得如此渾然天成毫不相衝的。他只想,若是姐姐也能一起去朔西就好了。叫那人看看她的真實模樣,說不準脫了京城大家閨秀的殼兒,用真性情才能討那心上人的歡喜呢!

在兩姐弟為出征做準備時,夕陽西下,暮色的重量一點一點壓了上來。兵部和戶部忙得不可開交,一封封表章從隴州傳來,叫程菽臉上的霾色悉數退去。林清的車隊想必已經到達了隴州金城府,這回與他同行的還有戶部的一名名為宋知止的主事。兩人將在攏州收了糧草,押運至朔西,力保路途無虞。

而此時,岐王府邸的一處別院,清冷幽幽,那名為徐沅的少年正拿著掃帚,打掃院內的落葉。這梧桐葉落得狠,風雨過後,半晌就堆了厚厚一層。

話說前幾日這徐沅就被帶到這處別院,便有郎中為他治了傷,換了乾淨衣裳。府內也沒什麼別的交代,只說這院落久無人居,破落得很,叫他好生打好了在這裡照顧著,府中少不了他的口糧和銀錢。這徐沅也是個老實的主兒,心念恩情,這幾日能下地了,便沒日沒夜地打起這處別院來。只是在他想向外面管事的討點皂角苕帚等器具時,卻被管事的凶回了院。說是沒有王爺的吩咐,他不能離開這處別院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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