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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不願意忖度噁心,奈何朝堂不正,人心敗壞。」

林清柔柔地笑了,「哥哥還是快入閣罷,不然還得討程菽的光,才能見那摺子一二。」

「討他的光沒什麼不好的,你我最多不過立德立功,然立德止於一身,立功止於一時,而立言則傳之久遠。他是立言之人,非你我可相較之。」

「哼,你倒是自謙得很,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哥哥行的是立德,將來是要創製垂法,博施濟眾的,那程菽怎可與你相比。」

「那晚兒呢?」

林清嘆息,「一時的立功,晚兒便知足了。」

「總之——」林清咬著隋瑛喉結,低聲道:「看來在哥哥眼裡,晚兒是不如那程隕霜了。」

「怎麼會!」隋瑛翻身壓了林清,借燭光看他,「這天底下誰都比不了晚兒,哥哥口拙,晚兒賞哥哥巴掌吃。」

說罷,就拿了林清手,望自己臉上拍。林清急忙縮回手,驚道:「你這是做什麼?戲言你一句,就當真了?我幾斤幾兩,我自己還不清楚?」

「不,你不清楚。」隋瑛捧了他臉,動容道:「你真的不清楚。」

他想說,就是天上月,也比不了眼前人。

可是,再多的話,在一道吻里都是多餘的了。

——

城西的一處偏僻宅院裡,掛起白綾,傳出連綿哭聲。

隋瑛和林清從馬車上下來,抬頭望向宅門上的牌匾——「岑府」。

兩人相視一眼,韓王兩名長隨就上前去叩門,聽聞是隋林二人的到來,府門大開,方進了大門,就見岑長青披麻戴孝,跪在院中,朝兩人磕頭。

「隋大人,林大人,都是下官的過錯!都是下官的過錯啊!下官願意以死謝罪,只是下官從未想過要玷污陸師的名聲!」

這岑長青三十出頭,兩人對其多多少少都是熟悉的,這人秉性純善,只是為官智慧尚有欠缺,此前陸淵喪禮,為了避免惹出爭端,叫陸師母不愉快,就擋了這人在外。聽聞在陸府外的石階上,岑長青跪了一天一夜。

沒想到,這岑府,足足哀悼了近一月。

「岑長青,陸師待你不薄,你為何要行如此惡行?叫陸師死不瞑目?」

林清這話說得狠厲,無論是有心還是無意,這口氣需得替老師出了。岑長青頓時臉色煞白,連連磕頭,「林大人,下官絕無此意!陸師是下官的恩人,臣感恩不盡,哪成想……」

登時,這岑長青嘴唇顫抖,臉色發青,定定地望著二人,從腰間掏出一柄匕首來。

「下官百口莫辯,願以死明志……」

說罷,他便用刀尖直刺自己咽喉,林清大驚,而隋瑛則大步跨前,抓了起手腕,輕輕一瞥,咣當一聲,匕首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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