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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尚宣嘆氣,無奈道:「真不知為何,明明早也是不想做官了,可真到了這個時刻,卻還是忍不住感嘆啊。鄖霜,你說,隋瑛這個人,怎麼就對林見善死心塌地了。要我看,過去陸淵也沒把林見善當個真心人,這老師不在了,怎麼,他要做師兄來了,還要為岐王去爭那皇位?鄖霜,我怕是越來越看不懂人心了。」

程菽搖頭,無奈笑道:「且不論人各有志,這世間向來最難看透的,便是一個人心啊。」

杜尚宣不住嘆氣,最終登上了去往益州的馬車。送走杜尚宣後,程菽心裡說不上傷感,也談不上高興。他知曉隋瑛此行的確是出於良知,不同於自己兩方皆抓,這杜尚宣的確是在朝政上懈怠了,若是如此,隋瑛所行也並無不當。

只是在外人看來,他是為林清謀了私心,為岐王鋪了路了。

將這些拋諸腦後,程菽趕往忠王府,今日午後他還有講學。一早便聽了宋知止在江南地區的收稅適宜,又在午時送走了舊友,此時他是連午膳都來不及用。

匆忙間喝了點茶,吃了些果子,他便來到別院,此時,庭院下的蒲團上都坐滿了學生。程菽清了清嗓子,便就著陽明文集的《象山文集序》開始講論起來。

「論心學之源,堯、舜、禹之相授受,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闕中。』此乃心學之源也。聖人之學,心學也……」

程菽方才講論了幾句,就聽一陣喧嚷從別院竹林中傳來。

「別跑!別跑!好大的膽子,是哪方人物,竟敢擅闖忠王府!」

「我不是哪方人物,我是來聽程大人講學的!」

聲音急切卻嬌俏,叫程菽莫名熟悉。眾學生都循聲望了過去,只見一青白色身影從竹林中躍出,若靈動小兔,一邊撥開密密竹枝,一邊朝眾人跑來。

滿臉的慌張,急促的腳步,卻在對上講台上程菽的目光後,霎時全部僵住。

宋步苒啞然,怔怔愣愣地吐出一句,「怎麼會?!」

話音剛落,她就被身後追來的一眾護衛撲倒。

「啊!好痛!」她的雙膝磕在青石板磚上,她疼得嘶嘶幾聲,繞是她這種天不怕的地不怕的,被四五名虎背熊腰的護衛摁在地上,砰砰給了幾拳,也是紅了眼睛。

咬了咬牙,她在地上一面掙扎,情急之下,居然喊道:「我是來聽程大人講學的!程大人,救救我!救救我!」

程菽蹙眉,對護衛說:「放了她,何必下如此重手。」

「程大人!」一名護衛道,「這小子可賊了,跑得忒快,小的怕他傷到各位大人們!」

程菽放下手中書本,道:「我再說一句,放了她。」

「程大人……」

「既然是聽講學的,就讓她過來聽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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