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徑遙冷笑,「打窩費不知賺了多少,怕是一點兒都不肯想著朝廷啊。閣老,這江南當年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將近二十年過去,聖上還是放心不下,難不成這廣陵還真有權王遺黨?不都是咱們放出的風聲嗎?」
張邈面色一凜,語氣帶上了斥責,「酈依,有些事可以弄清楚,有些事你還是稀里糊塗些比較好。」
「下官……下官只是隨口一問。」
「隨口一問,幾個腦袋都不夠你掉的!」
酈徑遙臉色陣青陣白,他是贛州出來的,多年前對廣陵權王謀反一事早有耳聞,也了解些許,可即使官至二品,入閣執政,慶元帝和張邈都對此事諱莫如深。
唯一的交代便是,廣陵權王遺黨,有就有,沒有也得有。
酈徑遙便認為,這是慶元帝拿來削藩的名頭,這些年,他也算是在這件事不遺餘力。
可如今,動了下面那些人的盤子,這些人便心生不滿,叫囂著不幹了。不干就不干,這事若是透露出去,藩王怨艾四起,屆時龍顏大怒,他酈依真是如張邈所說,幾個腦袋都不夠掉的。
思來想去,他只能把這事掛在張邈頭上,讓他拿主意。
「閣老,您說,目前這個局面怎麼辦?我酈依也算是盡心盡力,可這事兒,我還真拿不定主意。」
張邈沉吟不語,片刻後,他將那封信扔進了炭火里,攏了攏官服領子,老神在在地道:「酈依,這麼多年,還是沒長進,當斷則斷,不斷則亂,當局面對你有利,就強調穩定,當局面對你不利,就強調改變,當穩定和改變都解決不了問題,便把造成這局面之因,徹底斬斷。明白嗎?」
酈徑遙微眯雙眼,「您的意思是?」
張邈垂下雙眼,不再應聲。
一個時辰後,酈徑遙方回府,就聽人說太子招他進東宮。
「且罷,這事也得給殿下一個交代。」
於是連府門都沒近,酈徑遙便擺駕去了太子府。
太子面色很不好看,見酈徑遙以來,臉上便更是不掩譏諷。
「連自己人都不救,怕是以後那些富賈官紳要另攀高枝兒了。」
酈徑遙落座後,在炭火上烤了烤手,「殿下這話說得有,人總是這山望的那山高,可如今,這大寧朝,還有那幾座山,比得您高,比得閣老高?」
太子冷哼一生,起身負手踱步在廳堂,「酈大人約莫是望了,小山也會長,如今這程隕霜似是換了方向,見著二弟爛泥扶不上牆,便轉頭去了三弟那邊。酈大人,一個林見善不足為懼,一個隋在山讓你們傷腦筋,再加一個程隕霜,呵,這山聽著就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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