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你我已經插手不進了。」隋瑛收攏林清的手,放在胸口,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冷靜一點,晚兒,北鎮撫司已經全權接手這件事,你我,已經被明令禁止排除在外了。」
「怎麼會?」林清眼睛遽然睜大,難以置信地道:「我是他老師……」
「是,正因為你是他老師,我也是他半個老師,所以我們這些人,要為這樁案子負責,畢竟是我推舉他去的,你也做了保,甚至隕霜也難辭其咎。」
「程菽……那那個宋知止呢?還活著嗎?」林清追問。
「九死一生,還好,活著。」
林清半分鬆氣,若是宋知止也死了,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向戶部交代。儘管這事怎麼論罪都論不到他身上去。可那宋知止,是個人才,是他和大寧國都需要的人才。
見林清臉色極差,身形搖晃,隋瑛便知他是急火攻心,又傷了身子,連忙摟住他往屋內走,可剛走幾步,林清便掙脫他懷抱,道:「我要去北鎮撫司!」
「我不允許!」隋瑛緊緊攥住他手腕,「晚兒,你可知北鎮撫司是什麼地方,豈是你我可以隨意攀涉的,更何況……」
隋瑛頓了頓,林清知道他暗指什麼。
「若是讓他們那群人瞧見了什麼端倪,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護你才好。你我此時最要緊的是冷靜,岐王生命無憂,相信北鎮撫司的荀慮指揮使和倪允斟鎮撫使會給聖上、還有你我一個交代。」
隋瑛面容冷峻,已是不肯容許林清離開。縱使有萬般焦急和擔憂,林清也掙脫不得,被隋瑛拉進了屋。約莫半個時辰,隋瑛讓他用了些茶水,他才堪堪平靜下來。
這時,他才想起隋瑛說的那句,他的人都死了。
看向坐在一旁的隋瑛,低垂頭顱,平靜卻哀傷,偶爾一兩聲嘆息,林清便明白,這人內心也是受了傷。
「哥哥。」林清撫上了他的手背,「我這裡還有一些閒錢,拿去撫恤那些護衛的家人罷。」
隋瑛抬眼,苦笑一聲,「一是憂慮岐王和宋大人,這兩人都是我大寧朝的中流砥柱;二則是,實在是愧疚,帶他們離開朔西前,說是謀上幾份好差事,不到一年,卻讓他們丟了性命,呵呵,什麼人,手段如此之狠,竟斬盡殺絕……」
「還能是什麼人?先前我只擔憂宋大人,沒想到……」
「張邈和酈徑遙沒那個膽子要岐王的命。」隋瑛沉吟不語,「只能是太子,不過,只看北鎮撫司的人怎麼處了。」
見林清胸腔起伏,恨意畢現,隋瑛反過來抓了他的手,「這個時候千萬要沉住氣,這件事上你我只能先忍下來,因著對手是東宮那位,我們只能用真相來還擊,絕不可用此種方式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否則不僅你我,連岐王都要背上罵名了。」
「我明白。」林清漫不經心地答應了一聲,心底飛快盤算著對策。隋瑛也不知道他聽沒聽進去,只是摸著他腕子,細細感受著他的脈搏。
他未嘗沒有對策,隋瑛閉上了眼,細細思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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