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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澤哈哈一笑,說吏部堂官這把椅子,總是很難坐久的。一旦涉及到官員往來,便是各種門門道道,在其中弄些手腕即可,不必憂慮,要資源要手段,太子和首輔皆是有的。他們做御史的,要做的便是抓住機會寫摺子,像岑長青寫的那些摺子,沒用,時機不對,寫了也白搭。

「那時機該如何抓呢?」岑長青擺出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

「嘿,抓時機可得靠運氣,有本事的人自己創造時機!」陳澤摟著一名穿金戴銀的狐媚姐兒,醉醺醺地不斷灌酒。

「如何創造呢?」

「嘿嘿……」陳澤狡黠一笑,道:「這可就不能跟你說了,說了,你怕是要怪我咯……」

岑長青連忙腆著好臉道:「這有何怪的,我能入太子和首輔的眼,都是陳大人的功勞,下官真是感激不盡吶……」

見岑長青字字句句情真意切,陳澤回味他這些時日的表現,索性和盤托出,說弄掉那陸淵老頭兒,還有岑長青的一份功勞呢!

「這可怎講?」岑長青極力按捺心中悲痛,笑得兩眼眯成一道縫兒,諂媚到就差跪在地上了。

陳澤嘿嘿一笑,道:「你去尋的那道士,是我安排的人,他給你的那盒子呀,可是我一手在紫蓮居里打出來的哩,花了好大、好大一筆錢才把那黃金給嵌進去,你呀,你起了個最大的作用,不給陸淵送藥,咱怎麼把黃金遞進去,沒有黃金,我寫個屁的摺子!寫了也沒用!」

陳澤打著嗝,兩眼直翻,顯是樂過了頭,一旁的姐兒連忙給他順氣。

「哎喲,爺,慢點喝,您都醉了。」

「我沒醉!」陳澤跳起來,胡亂揮舞雙臂,「我沒醉!陸淵我都搞得下去,隋在山算什麼,來一個搞一個,來兩個,搞一雙!」

岑長青呆坐在原地,叫一旁服侍他的姐兒好不疑惑。

「爺,怎的不說話了?」姐兒用手帕輕輕撩著岑長青的臉,百般嬌媚,直往他身上貼。

岑長青面色鐵青,渾身發抖,咬牙低聲罵了句:「滾!」

東宮,太子早已幾日幾夜寢食難安,更無心情思念憐妃了,如今蕭慎和宋知止在回京的運船上,數算日子,約莫十天半月就要抵京。一想到北鎮撫司的那群人跟獵犬似的四處抓人,他便忐忑萬分,心忖要不邀荀慮上門做客打探消息,但也知曉如此做法實在是太過此地無銀三百兩,也只能悻悻作罷。

踱步來去,往日裡東宮那清麗雅致的寒梅雪景也讓他心煩意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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