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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要這個機會了。陛下辜負的,不只是幽期一人……

夏炎,你收回這話,朕仍叫你做指揮使……不,夏炎……你不要走……你們不要走,幽期,夏炎……

慶元帝從睡夢中驚醒,意識淚眼婆娑。起身,他抹去自己臉上的淚水。

二十年了嗎?他們死了有二十年了嗎?

不,幽期是走了二十年,夏炎是一年多後走的。他決絕地不要見自己,追隨幽期去了。慶元帝曾恨過他,怎麼就被林可言勾走了魂,後來他發現,自己的魂魄也是時常游離,去往那夜宴上,朝著那與眾人談笑風生的狀元郎走去。

林可言,林幽期,本王久仰大名。

承蒙殿下厚愛。

他好似看到林可言朝自己躬身,露出頸後的脊骨,一節一節的,在月光下,像珠玉似的。後來林可言說什麼他都聽不清了,回府途中,他聽見夏炎在一邊念,這林可言不禁滿腹才華,長得也是驚為天人。

你覺得他漂亮?

他很少用漂亮來形容一個男人,脫口而出就覺不對,可夏炎卻點頭,說,嗯,漂亮。

後來他一直覺得,在他們三人的友誼中,夏炎是更喜歡林可言的。

那麼,他追隨他去,也是應該。

而自己孤獨終老,也是報應。

慶元帝坐起身,隨意披上鶴氅。他沒有喚姚然,他不想他人看見自己醒來時刻的愴然。可他到底弄出了聲響,而太監從來都是極警覺極體貼的。姚然從屏風後現身,躬身捧著暖手爐笑著來了。

「主子,醒了?捂捂手。」

「外面兒,還在下雪嗎?」

「下著呢。」

百般猶疑,慶元帝最終問出了那句,「他,還在外面嗎?」

「在的。」

「……」

慶元帝在姚然的攙扶下起身,喝了口熱茶水。玉巒殿的偏殿中,他沉思不語。

「姚然。」

「主子,小的在。」

「你那日叫我別想了,是什麼意思?」

姚然大驚,納頭就拜,「小的沒什麼別的意思,小的是……小的是怕主子傷心!」

「傷心?你怎知道,我就會傷心?」

姚然動容道:「小的打十三四歲就跟著主子了,如今已是五十年了,五十年……主子心中的苦,小的都知道……」

「五十年,姚然,朕老了,你也老了。」頓了頓,慶元帝踱步到窗前,「可他們卻永遠年輕了……」

「主子……」姚然掩面而泣。

「說實話,不該放了林見善,可是你瞧,隋瑛快凍死了。林見善一死,他就肯定就沒氣兒了。大寧朝還需要隋瑛,隋瑛可不能死啊……朕不允許,這姓林的把朕的人一個二個地都帶走了……朕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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