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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衛可什麼都知道。」

林清揚起嘴角,莫名地望向一叢濃郁綠蔭,「是啊,他們什麼都知道,你多提防著荀慮。宮裡,記得叫金瓜多孝敬孝敬他的那幾個秉筆、掌印的老祖宗。」

「好,學生記住了。」蕭慎扶起林清,「我再扶您走一走。」

林清搖頭,「不走了,出了一身的汗。」

「那我叫人打些熱水來,服侍您沐浴。」

「這哪裡像話,你是王爺,我只是個庶人,我自己來就行。」

蕭慎臉頰微微一紅,「那我在外面守著。」

「你還把我當個殘廢了不成?如今我可是能拿筷了,日後,也能自己打水了。」

「不行!」蕭慎連忙握住了林清的手,「您的手,拿筷寫字也好,運籌帷幄也好,可別干粗活兒。」

林清笑了笑,輕輕抽出了手,「知道了,你早些回去罷。」

蕭慎抿了抿嘴,委屈道:『「林師,學生才來一日,你就催我回去,這回去的路程馬車是兩三日,騎馬也得個一天一夜,你是不願意我有半分歇著了。」

「我哪裡有這個意思,只是這道觀破舊,何處有你過夜的地方。」林清慢慢騰騰地走下迴廊,朝偏房走去。蕭慎自然沒有越距到說是要和他共處一室,且那處偏房裡還掛著幾件隋瑛的浴衣,桌上還有他用過的茶盞。

「這裡總比戰場上好,我自會尋去處。」蕭慎道,「就讓學生再陪你幾天。」

頓了頓,他補充道:「隋師也安心。」

林清看了他一眼,點頭,「好。」

林清沐浴後,小道童端來齋飯,兩人便在庭院裡用餐。風一吹,落葉簌簌,林清打了個寒顫,蕭慎連忙脫下長衫披到他身上。

「若是傷寒了,我可沒辦法交代。」蕭慎又搬出隋瑛來。林清禮貌地笑,到底是除了隋瑛,他受他人之好總有些許不自在。更何況君臣有別,他雖喜愛蕭慎,卻難以承受其對自己的悉心照料。

夜裡兩人又聊了會,蕭慎便去大殿裡休息去了,他帶來的護衛在那邊兒給他支了張床鋪,若不是許諾等林清康復便把這道觀修葺一新,這舍憂道人非得把這些攪了他清靜的俗人都趕出山門不可。

林清躺在軟榻上,長舒一口氣。儘管他吹滅了燈,他卻並不閉眼。

「你若是再不出現,我真睡了,我乏得很。」他自顧自地對黑夜說。

就見窗外閃過一道黑影,窗戶被推開,倪允斟合身跳了進來。

「喲,當真是王爺都進不來的地方,你叫我進了。見善,等你隋瑛哥哥回來,可被你氣死。」倪允斟笑嘻嘻地說,往林清床邊一坐。這還是林清出獄後兩人頭一回單獨見面,彼時他是瀕死之人,如今他又被救回來了,好端端地躺在乾淨溫暖床上,蓋著愛人在京城給他買回來的棉被。

倪允斟諦視他,心想此刻他該是幸福的。

林清也借著月光看向他,從被窩裡伸出手,握住了他放在繡春刀上的手,「他感謝你還來不及。」

「謝我什麼?謝我在牢里親了你的嘴兒?」倪允斟依舊沒皮沒臉,卻在看到那雙不負昔日般漂亮的扭曲的手指時,心臟還是猛地跳動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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