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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下官就先行告退。」

岑長青走後,廂房內傳來咳嗽聲。隋瑛轉身走進,關了門,見林清扶床柱坐了起來。隋瑛拿起桌上茶壺到了杯水,遞到林清嘴邊。

林清搖了搖頭,說:「不渴。」

「那便漱個口。」

林清湊前含了口水,吐出來都是淡紅色。隋瑛神色凝重地將茶盞放回桌上,便坐在林清身邊,放下了床簾。

「外面颳風了。」隋瑛說,給他攏了攏身上的毛毯。

「有什麼風颳得比宮裡的這陣仗大?」林清看他,眸里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隋瑛輕笑一聲,抬起手為他了鬢角,「既然連岑長青都知曉了,想必這事已是傳遍了朝野,這一回東宮無論如何都要給個說法,極有可能叫陛下鬆口,使岐王上位。所以我一直說,德不配位,必有災殃。我們所需要不過是耐心和堅持。」

林清的目光淡淡地從隋瑛臉上掠過了,沒有任何表情。是以隋瑛這兩日一直在想,林清究竟是怨他,還是解他。

要說怨,他並不使性子,也不爭吵;可要說解,他卻又冷淡得很,沉默多於言語。

只是林清說得沒錯,隋瑛累了,他真的很累。為天下民生艱難而憂愁,為岐王一事而心力交瘁,為林清也是多日提心弔膽,里里外外,仿佛都有天塹似的困難。隨便哪一項放在人身上都會壓得人喘不過來氣,可他卻日復一日,砥礪前行,常懷信心,並不抱怨。

哪怕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說他貪心也好,異想天開也罷,他總想給這世間一個周全。百姓和官吏,君主和愛人。只是今年順天城的蒼穹好似破了個口子一般,雨下個不停。細細雨絲模糊了凡塵,叫隋瑛看不清了。即使林清就坐在他眼前,他也看不清他。

許是兩人之間也在下一場不濕頭、不沾衣的雨,將他們分得很開,叫他伸出手,觸碰到的卻是一個稍縱即逝的幻影。

「我給你一個結果,好不好?」隋瑛握住林清的手,用篤定的聲音吸引林清游移的目光。

當林清將他映在眼底時,隋瑛露出令人信服的笑容。他渴望用這道笑容讓林清安心,於是追補道:「陛下為那憐妃修了觀月閣,自然是寵愛有加,如此穢亂之事,太子這一回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東宮易主,板上釘釘!」

林清依舊沉默,只是揚起一邊嘴角,算是給了回應。

「我累了。」

「你休息。」隋瑛將枕頭放倒,扶林清躺下。林清躺下後就閉了眼,隋瑛站在一旁看了他一會兒就出門了。

此際,成百上千的摺子飛進內閣,均是彈劾東宮。平日裡被壓制的、欺辱的、忌憚的、不敢出聲兒的,此回緊緊抓住了機會。

霎時,內閣里忙碌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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