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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人看不見的地方,她眼淚只為他一人而流。

蕭慎難過不已,已是潸然淚下。走出雲棲苑,他揚起頭,看向蔚藍蒼穹。雨停風起,帶來一片暖意,湖面微瀾,猶如故人眼眸。

春天已經過去了,如今已經不是,你我放風箏的時節了。

可是風箏未必只能在春天放,只是身邊再也無你了。

很早之前都已無你,可這一回,卻是真真正正地,無你了。

「——不,我相信你一直都在。」另外一人在心底說,那心上道道傷疤,卻不如這一道最為深刻,掖庭中,冷宮前,范垂首站咋那堵蕭瑟木門外,沉默不語。兩道細細的淚痕掛在他臉上,他嘴角上揚,喃喃道:「哪裡又是你單單走向我?對你,又哪裡僅僅只是感激?」

「你的心愿,我會幫你實現。」

「你交託的,我一定幫你做到。」

「你不要他記得你,我也不要你記得我。」

淡淡的月光中,宮牆斑駁,藤蔓如無聲的守衛,攀附在裂開的磚石上,仿佛在悄然生長中吞噬著鮮活生命。夜風吹過,輕輕拂動殘破的簾幔,發出微弱颯聲,好似對他話語的回應。仿若有一隻手,輕柔地掠過他面龐,為他擦去眼淚。一縷清風掠過,帶起一片濕潤,濕潤中夾雜花香,暗夜裡的月光披灑在肩,范死死握緊了手中的斷玉。

——

程府內,程菽將一疊摺子推至大案的一邊,一副長隨打扮的宋步苒便眼疾手快地將所有摺子規整好,整整齊齊地碼在案卷架上。

程菽從案後走出,來到隋瑛身邊,「就看後日早朝了,這些人寫的摺子倒是措辭激烈,只是不知道到了金鑾殿,又有幾個敢出聲。」

「無論如何,這一回是背水一戰了。」隋瑛垂眉,「我主管吏部,這些天,多少人官員來我府上哭訴,我府上從不接待人,卻也禁不住他們的央求。朝廷的欠奉拖得太久,多少京官連房子都租不起,府上已是揭不開鍋了。」

話說至此,主管戶部的程菽更是黯然,這些天他府上何嘗不是如此。眼見有扳倒太子張黨之機會,平日裡默不作聲的官員們瞬時蜂擁而至,他們也不鬧事,就是一個勁兒地哭訴,叫程菽心底好不難受。

是以這一次,程、隋兩人聯合官員,預備在早朝上直接向皇帝施加壓力,懇求置換東宮。這算是死諫了,只是因為憐妃那事相較以往多了幾分把握。

兩名摯友相視一笑,眼中有自信,亦有落寞,更有疲累。

「遲遲——」程菽轉身,對卷宗的宋步苒說:「你去趟衙門,叫江寧和餘杭的兩名清吏司主事午後來府上尋我,帶著帳冊。」

「好的,老師。」說罷,遲遲向兩位大人行禮就推門離開,她行的是男子的禮儀,裝扮也是男子。隋瑛輕笑一聲,看向程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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