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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跟倪允斟見一次面,於是,他遞給倪允瞻一支松枝, 說是他從南明峰上帶回來的。

「這是什麼?」

「回府後擺在案上,保你考中進士。」當然,這話是林清胡諏的。倪允瞻嘟嘟囔囔,半信半疑地就拿著這根松針回去了,當日被他兄長瞧見了, 心下便是瞭然。

翌日隋瑛去上朝後,兩人就在松福寺見了面。

「聽聞你又病了一場,可好了?」倪允斟用手去摸林清額頭,林清點了點頭, 只是神色略冷淡,倪允斟心想他應該是憂心於早上的朝會。

「這一回他們可使力氣了,一個朝會陛下是拖了又拖, 烏泱泱的一群人,就這麼一大早地進去了。」倪允斟伸了個懶腰, 「太子目前還被太醫院的人醫著,這個時候陛下怕是不好做決斷。」

林清冷笑一聲,「我對此並不抱希望。」

「哦?」倪允斟回看他, 「怎麼說?」

「前些日子我見了張邈。」

「嗯, 我知道。你領了酈徑遙的兒子回去了。」

「擇之還真是什麼都知道。」

「關於你的自然是。」

「那你知道那日張邈跟我說了什麼嗎?」林清抬眼,只見倪允斟搖頭。

「他說,他從來都沒有見過夏炎。」林清觀察倪允斟臉上的神色逐漸僵硬, 「那三人中,從來都沒有他。」

倪允斟定在原地,這麼多年,荀慮對此事守口如瓶,或許就連荀慮都不知道其中緣由。倪允斟多方打聽也只得到是張邈最後證言坐實林可言罪名,曾有什麼摯友三人只剩一人,便如林清一般,想當然地將張邈歸於那三人當中。

可是,現下張邈卻說,他從未見過夏炎。

倪允斟不禁咽了口口水,一股不好的預感從他心中升起,以他的智謀,他也並非未曾懷疑過。尤其是隋瑛那一跪,跪回了林清。

他是在北鎮撫司長大的,是在宮裡當差的,天子仁慈,實在是太過於罕見。

「你猜到了,是嗎?還是你一開始就知曉,你也是瞞著我的眾人之一?」

林清眼神審視,語氣冰冷,倪允斟打了個哆嗦。

「斷然沒有!」他湊近前來握住林清的手,「你別嚇我,是真的嗎?你確定?」

「你何必問我,你的直覺已經給了你答案,否則你為何如此緊張?」林清哂笑,「怎的,莫非你猜出這一層不是,還猜出什麼別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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