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知道他並非以此為驕傲,他就是這樣一個人,什麼樣的情況都不能改變他,他身體力行去盡職盡責,且希望大寧朝官員都如他一般,恪盡職守,忠君愛民。
「畢竟我答應過你,給岐王一個高效廉潔的官場。我寧朝幅員遼闊,無論是京官還是地方官,應給予充分自主權,在這一基礎上,監察機構盡心盡力,但更重要的是對官員的道德品行加以更為嚴格的高要求。」
說罷,隋瑛便又出了門,登上馬車,馬不停蹄地在京內各處忙碌。林清嘆息,是,要讓他人成事,自己就得先是標杆。
隋瑛如此做,並無不妥。旁人之所以做不到,大多都是出於怯懦。
可隋瑛從不怯懦。
那麼自己呢?
林清笑了笑,也好,這大寧朝的風氣也該整頓整頓,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都該整頓。
林清踱步在廊下,蕭慎這些時日大多都不在岐王府,他便也去的少了。但有些事不能耽誤,聽范說,太子依舊在養病,張邈時常去東宮,卻也以頭風為由,告假於府中修養。
不知道他們在謀劃些什麼,有些事情要做,就得儘快做。猶豫只會帶來更多的不確定因素。
只是林清囑咐蕭慎,在此次京察中,一定要順服聽從隋瑛的話,切不可有所懈怠。蕭慎自然明白其中道,林清凡事只要給個提醒,他就能貫徹執行。也是兩人之間的充分信任,才讓這條路走得更順暢。
只是在一件事上,蕭慎一直有所猶疑。
「忠王。」林清在某日傍晚輕點桌案,「夜欽如今有了起勢,明面上他亦是忠王的人。只要殿下拿個主意,我便去拜託倪擇之去造聲勢。」
蕭慎垂眉:「我不想把二哥牽涉其中,他待我極好。」
林清音色漸冷,「如今太子和張邈都隱匿噤聲,所謂敵暗我明,已是勢危,不混淆視聽,聲東擊西,殿下莫不是還想陪為師走上一條老路。」
「怎麼會!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過往二哥也受太子打擊多回,我擔憂他……」
林清站起身,「殿下難不成想回頭?」
「不,我只是在想,這是否必要。」
「一朝不慎,滿盤皆輸。」林清深吸一口氣,冰冷道:「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說罷,林清拄著拐杖走出了門。蕭慎難過地看向林清的背影,他一瘸一拐的消瘦身姿湮滅在日光中,年輕的王爺垂下頭顱,下定了決心。
——
張府外,馮延年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去年他聯合張邈搞掉了林清,原本以為這事就已經過去,沒想到陛下卻赦免了他。這個人活著跟死了可是天壤之別,他本就膽小,聽聞林清養好了身體回到順天城更是夜不能寐。可屋漏偏逢連夜雨,太子又出了這等醜事,就是首輔也無能為力。情況沒有最差只有更差,今年輪到了京察,他死命去爭卻沒爭過隋瑛,隋瑛對他的人手又是磨刀霍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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